“對啊!”李存寧說道:“你都能跑娘親那說這說那的,我就不能去娘親那找存在感了?大家彼此彼此,誰也別說誰,你能干的事,我也能干?。《际悄镉H的兒子,一碗水怎么樣,娘都會端平吧!”
“李存寧啊李存寧,咱哥倆認識十一年了,我第一次知道你原來也是個死綠茶。”李存孝看著李存寧:“你以前不這樣,是什么讓你的人生發(fā)生了巨大的改變?”
“以茶制茶。”李存寧挑了挑眉。
這哥倆就是純沒事在這里磨牙,兩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,不過就是兄弟之間的小玩笑罷了。
而此時距離長安城三十五里處,路朝歌趴在一抬擔架上:“老牧,你看我這樣夠不夠慘?我大嫂是不是就不能打我了?要是換成你,你是不是就不舍得下手了?”
“要是換成我,我第一時間打死你?!蹦猎浦T在戰(zhàn)馬上:“皇后娘娘出身將門,就你這點小伎倆他看不出來?更何況你沖陣這事人盡皆知了,你還能說是因為那二十鞭子才變成這樣的?你說了誰信啊!”
“能騙一時是一時?。 甭烦杼袅颂裘迹骸安恍?,我還是得確定一下我大嫂拿沒拿棍子?!?/p>
“兒子兒子?!甭烦铔_著不遠處的路竟擇喊道:“你快過來,爹求你點事?!?/p>
“爹,你找我啥事?”路竟擇打馬過來。
“你現(xiàn)在就去看看,你娘娘拿沒拿棍子?!甭烦枵f道:“順便也看看他身邊女官手里有沒有?!?/p>
“不好吧!”路竟擇想了想:“那么多人等著迎接大軍凱旋呢!我這跑過去不合適?!?/p>
“沒什么不合適的。”路朝歌說道:“你不是有望遠鏡嘛!你拿望遠鏡觀察一下不就行了?斥候的活你也不是沒干過,趕緊的,關系到你爹我的生命安全,我要是挨揍了,你覺得以后你的日子能好過嗎?”
“行吧!”路竟擇想了想,這次在外面惹了那么大的禍,以他對他娘的了解,保不齊得挨頓揍,要不自己老爹不護著自己,那這頓揍肯定是跑不了了。
路竟擇打馬往長安城方向跑,本來就沒多遠的距離,不過片刻功夫就到了。
而李朝宗這邊,看到有人單槍匹馬的跑過來,本以為是路朝歌著急見媳婦自己跑過來的,可仔細一看,戰(zhàn)馬上是個小豆丁,在距離他們三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,拿著望遠鏡盯著這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“那是不是竟擇那小子?”李朝宗手搭涼棚:“他這是干什么呢?怎么不過來?”
“敵軍斥候已經抵達戰(zhàn)場?!崩畲鎸幮α诵Γ骸澳?,你今天沒帶棍子過來吧!”
“沒帶??!”謝靈韻說道:“我?guī)Ч髯痈墒裁矗俊?/p>
這時,路竟擇又打馬向前走了一段路,最后直接打馬來到了李朝宗面前翻身下馬,李朝宗剛迎上去想問問大部隊是不是快到了,就見路竟擇小一條小泥鰍一樣從李朝宗身邊鉆了過去,顛顛的跑到謝靈韻面前。
“大兒子……”謝靈韻還想和路競擇親近一下,結果就見路竟擇看了一眼她之后,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兩名女官,然后轉身就跑,借著助跑的前沖力道,直接翻身上馬。
一幫人被路竟擇弄了個滿頭霧水,只有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捂著嘴,但是看一眼就知道這兩人已經要笑出聲了。
“這是被打怕了?!崩畲鎸幰е溃瑥娙讨σ猓骸澳?,你就說你給我二叔帶來了多大的心理傷害吧!”
“合著我大兒子回來,就是看看我拿沒拿父慈子孝棍是吧!”謝靈韻也是莞爾一笑,然后扭頭看向了站在那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的周靜姝:“靜姝,你看看你家那倆玩意,一個比一個不著調?!?/p>
“都是他爹教的好?!敝莒o姝捂著嘴:“這件事和我確實沒什么關系?!?/p>
路竟擇這邊回到路朝歌身邊:“爹,我已經給你看過了,我可以保證,我娘娘沒拿,我娘娘身邊的女官也沒拿?!?/p>
“那我還裝什么裝??!”路朝歌直接從擔架上跳了起來:“來來來,把老子戰(zhàn)馬遷過來,老子身體倍棒吃嘛嘛香,怎么可能躺在擔架上回去,多丟我大將軍的臉面?。 ?/p>
路竟擇帶回的“敵情”讓路朝歌瞬間卸下了所有“偽裝”。他精神抖擻地翻身上馬,整理了一下那身象征著他極高地位的玄色麒麟袍,臉上那點裝出來的虛弱早已被意氣風發(fā)所取代。他大手一揮,對著身后肅立等候的凱旋大軍高聲道:“弟兄們,長安就在眼前,陛下就在前方!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,讓長安城的父老鄉(xiāng)親,讓陛下看看,咱得勝之師是個什么氣魄!”
“萬勝!萬勝!萬勝!”
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沖天而起,歷經戰(zhàn)火洗禮的將士們挺直了腰板,眼中閃爍著驕傲與激動的光芒。旌旗招展,甲胄在微涼的七月風中反射著粼粼寒光,隊伍如同一道鋼鐵洪流,帶著無可匹敵的肅殺與榮耀,向著長安城方向緩緩推進。
五里的距離,在歸心似箭的將士腳下仿佛縮短了許多。不久,那支沉默而威嚴的軍隊便出現(xiàn)在了地平線上,并且越來越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