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那身手,那反應,絕了!上次那幾個醉漢,我都沒看清他怎么動的,人就全趴下了!”
“還有那狗,見了他跟見了老虎似的!”
“最神的是開鎖!老李你干保安前不是也搞過開鎖嗎?你能用一根鐵絲十秒捅開那種鎖?”
被叫做老李的保安把頭搖得像撥浪鼓:“開啥玩笑!那種鎖結(jié)構(gòu)復雜得很,給我全套工具都不一定這么快!王也那手法……嘖,感覺比電視里那些神偷還利索!”
趙大虎嘬著牙花子,他也越想越覺得奇怪。他想起之前王也一個人輕松制服持刀歹徒(雖然王也說是對方自己摔的),想起他總能提前發(fā)現(xiàn)異常,想起他巡邏時那沉穩(wěn)得不像年輕人的步伐和眼神。
“難道……這小子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?”趙大虎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。他年輕時也看過不少武俠小說,心里頓時有些活絡。
很快,風聲不知怎么的就在小區(qū)里傳開了。
先是那幾個被王也救火避免了財產(chǎn)損失的業(yè)主,在業(yè)主群里把王也夸上了天,稱他是“神鎖保安”、“小區(qū)守護神”。
接著,那個寵物狗被制服的業(yè)主,跟鄰居聊天時,神秘兮兮地說:“我看那個姓王的小保安不簡單,我們家‘坦克’(杜賓的名字)平時兇得很,見了他居然嚇得直哆嗦!估計是練過,身上有殺氣!”
一傳十,十傳百,傳言漸漸變了味,也越來越夸張。
有的說王也是特種兵退伍,身手了得,一個人能打十幾個。
有的說他懂內(nèi)功,會氣功,所以能嚇退惡犬,隔空打落歹徒的匕首(不知怎么的,當晚細節(jié)被傳了出去并藝術(shù)加工了)。
甚至還有老太太信誓旦旦地說,她半夜起來咳嗽,看到王也在樓下巡邏,腳步輕得像貓一樣,眼睛在黑夜里還會發(fā)光!肯定是會輕功!
“高手保安”的名聲,就這樣在小范圍的業(yè)主和保安隊伍中傳開了。
王也本人對此事既覺得好笑,又有些無奈。
他每次都用盡量合理的解釋搪塞過去,比如“以前在工地干過力氣活”、“跟老家獵人學過對付牲口”、“瞎琢磨過幾天開鎖”等等。但他也知道,這些理由只能騙騙普通人,稍微有點心或者接觸過另一個世界的人,恐怕不會相信。
他能感覺到,同事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和好奇,有些年輕保安甚至開始偷偷模仿他走路的姿勢。隊長趙大虎找他談了一次話,語氣比以前客氣了很多,旁敲側(cè)擊地想打聽他是不是有什么“特殊經(jīng)歷”,被王也含糊地應付過去了。
也有一些不好的影響。比如物業(yè)經(jīng)理找他,暗示他能不能“發(fā)揮特長”,兼職一下小區(qū)的“安全顧問”,但又不提加錢的事,被王也以“本職工作已很繁忙”為由婉拒了。還有個別業(yè)主,家里有點什么麻煩事,比如想嚇唬一下吵鬧的鄰居、或者想找“大師”看看風水,居然也拐彎抹角地找到他頭上,讓他哭笑不得。
當然,更多的是正面的?,F(xiàn)在他在小區(qū)里巡邏,經(jīng)常會有業(yè)主主動跟他打招呼,笑容親切。一些老人和孩子看到他,會覺得格外有安全感。這種被需要、被認可的感覺,是他過去那段灰暗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。
這天夜里,王也獨自一人在小區(qū)里例行巡邏。月光如水,樹影婆娑。
他的神識如同無形的網(wǎng),籠罩著四周,一切動靜盡在掌握。他能聽到遠處崗亭里同事在用對講機閑聊,話題似乎還圍繞著他這個“高手”;他能聽到某戶人家嬰兒啼哭和母親溫柔的安撫聲;他能聽到地下管道里水流潺潺的聲響……
忽然,他腳步微微一頓,目光投向不遠處一棵茂密的香樟樹。
在他的神識感知中,那里隱藏著一個人!氣息收斂得極好,心跳和呼吸都緩慢而微弱,幾乎與自然環(huán)境融為一體。但那股遠超常人的氣血之力和體內(nèi)流轉(zhuǎn)的獨特能量(內(nèi)力),卻瞞不過他化雨期的靈覺。
是那個古武者,陳武。
他藏在樹上,似乎……在觀察自己?
王也心中了然??磥?,自己這幾天的“表現(xiàn)”,終于引起了這位“鄰居”的真正注意。
他沒有點破,就像完全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一樣,繼續(xù)保持著勻速向前巡邏,臉上依舊是一片平靜。
但他知道,這看似平靜的保安生活之下,暗流正在涌動?!案呤帧钡膫髀?,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,但也可能,是通往那個更深、更廣闊世界的一塊敲門磚。
他嘴角微微上揚,繼續(xù)融入了夜色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