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不死的你給我閉嘴!”棍子哥正在氣頭上,抓起地上一個空罐頭瓶就砸向老頭,“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!再廢話就給老子滾出去!”
老頭敏捷地偏頭躲過罐頭瓶,不再說話,只是默默地用一根樹枝攪動著飯盒里糊狀的食物,渾濁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波瀾。
角落里的男孩依舊打著游戲,對這場小小的沖突毫無反應。
王也看明白了。這就是一群社會邊緣人,機緣巧合(很可能是通過那個“姓吳的”)接觸到了些許超凡的皮毛,便用來好勇斗狠,欺壓更弱小的人或者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。核心就是棍子哥和瘦高個,其他人更像是被收留或者依附于此的累贅。
那個“姓吳的”,似乎才是關鍵。
是時候現(xiàn)身了。
王也沒有再隱藏,身形一動,如同一片落葉,悄無聲息地從那沒有玻璃的窗口飄入了室內,落在了房間中央,火堆的光亮恰好照亮了他平靜無波的臉。
“啊——!”
突如其來的身影讓那濃妝女人發(fā)出了刺耳的尖叫。
棍子哥和瘦高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跳了起來,臉上瞬間血色盡褪,充滿了極致的恐懼,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。
“你…你…你怎么找到這里的?!”棍子哥的聲音都在發(fā)抖,下意識地想去找武器,卻發(fā)現(xiàn)噬魂棍早已被對方毀掉。
瘦高個更是雙腿一軟,直接癱坐在地,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。
那個打游戲的小男孩終于抬起了頭,好奇地看著王也,又看了看嚇破膽的兩人,似乎不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。熱飯的老頭也停下了動作,渾濁的眼睛看向王也,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神色。
“看來,你們對我的到來很意外?”王也的聲音平淡,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,讓房間里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。
他目光掃過瑟瑟發(fā)抖的兩人,最后落在棍子哥身上:“現(xiàn)在,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。把你知道的,關于那個‘姓吳的’,還有你們做的‘好事’,都說出來。”
“我…我們什么都不知道!”棍子哥還在硬撐,但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。
王也嘆了口氣,懶得廢話。他并指如劍,隔空對著棍子哥那條受傷的手臂輕輕一點。
一縷細微卻凌厲的元力透體而入!
“呃啊——!”棍子哥只覺得手臂傷處如同被無數(shù)根針同時猛刺,又像是被灼熱的鐵水灌入經(jīng)脈,那種痛苦遠超之前的骨折,讓他忍不住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整個人蜷縮在地上,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背。
旁邊的女人嚇得尖叫著躲到了沙發(fā)后面。瘦高個更是面無人色,差點尿褲子。
“我說!我說!大哥饒命!我什么都說!”棍子哥徹底崩潰了,涕淚橫流地求饒。
王也收回手指,負手而立,冷漠地看著他:“我的耐心有限。從頭開始說,你們是誰,怎么得到那些東西的,那個姓吳的是誰,你們替他做過什么,或者知道些什么。不要有任何遺漏,也不要試圖說謊,我能分辨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直透神魂的壓迫感,讓棍子哥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念頭。
“是…是…”棍子哥喘著粗氣,忍著劇痛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開始交代。
通過棍子哥混雜著恐懼和討好的敘述,以及旁邊瘦高個不時的補充,王也逐漸弄清楚了這個小團伙的底細。
光頭壯漢叫劉坤,外號棍子哥,以前是這一帶的混混頭子。瘦高個叫侯斌,外號猴子,有點小偷小摸的習慣。那個女人叫小麗,是附近洗頭房的,算是劉坤的相好。老頭和小孩是他們偶然“收留”的流浪漢和孤兒,平時負責撿垃圾和望風,算是這個“團伙”的最底層。
大約半年前,劉坤和侯斌在一次偷盜電纜時,誤入了一個郊野的荒墳地,在一個快要塌陷的老墳里,發(fā)現(xiàn)了那根刻著邪異符文的木棍(噬魂棍)和幾枚骨符。他們當時只覺得這東西邪門,沒太在意,但侯斌膽子小,覺得碰了死人東西晦氣,就想扔掉。
就在這時,他們遇到了一個自稱“吳大師”的人。
“吳大師大概五十多歲樣子,干瘦干瘦的,穿著個舊道袍,但看著…看著有點邪性?!眲⒗せ貞浿?,臉上還帶著后怕,“他一眼就看出我們拿了墳里的東西,說那是‘法器’,普通人碰了要倒大霉,除非跟他學駕馭的法子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