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最深沉的時刻,萬籟俱寂。
王也的身影再次出現(xiàn)在城西廢棄工業(yè)區(qū)邊緣。與上次探查時不同,這一次,他周身氣息沉凝,眼神銳利如刀,已然做好了全力出手的準(zhǔn)備。
他并沒有選擇直接潛入地下室去對付那個邪修。打蛇打七寸固然重要,但若放任外面這些打手不管,一旦動手時鬧出動靜,這些嘍啰一擁而上,雖然傷不到他,卻也是個麻煩,更可能驚動邪修,讓其有所防備甚至趁機(jī)逃脫。
他的計劃很簡單,卻很有效:由外而內(nèi),悄無聲息地清除所有障礙,最后直搗黃龍,關(guān)門打狗!
首先,需要解決外圍的明哨和暗哨。
他的神識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,再次確認(rèn)了所有哨兵的位置和狀態(tài)。廠區(qū)圍墻內(nèi)的三個明哨:門崗里那個正在打瞌睡;左側(cè)廢舊水塔上的那個靠著欄桿抽煙提神;右側(cè)倉庫屋頂?shù)哪莻€則在用夜視望遠(yuǎn)鏡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看。兩個暗哨:一個蜷縮在一堆廢料桶后面,似乎睡著了;另一個則潛伏在辦公樓側(cè)面的一棵大樹的茂密樹冠里,最為警覺。
王也如同暗夜中的獵豹,悄無聲息地摸向第一個目標(biāo)——那個在樹冠里的暗哨。
此人呼吸悠長,心跳平穩(wěn),顯然是個老手,實(shí)力大概在人級中期,擅長隱匿。但他的一切,在王也的神識下都無所遁形。
王也甚至沒有上樹。他站在樹下陰影里,拾起一顆小石子。指尖微不可察的真元流轉(zhuǎn),清風(fēng)咒悄然附著其上,并非用于攻擊,而是用于消除破空之聲。
咻!
小石子如同被無形之手托著,精準(zhǔn)而無聲地穿過枝葉縫隙,正中那暗哨的昏睡穴。
樹冠里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悶哼,然后便是身體軟倒、被枝葉托住的窸窣聲。那人甚至沒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,便陷入了深度昏迷,沒有幾個小時絕醒不過來。
第一個,解決。
王也身形一閃,如同鬼魅般撲向那堆廢料桶。第二個暗哨果然睡得正香。王也并指如劍,隔空一點(diǎn),一縷凝練的真元隔空射入其穴位,確保他睡得更“踏實(shí)”。
第二個,解決。
接下來是明哨。水塔上那個抽煙的。王也沿著陰影靠近水塔底部,神識鎖定上方。等待那人轉(zhuǎn)身望向另一側(cè)的瞬間,他身形如煙般沿著銹跡斑斑的扶梯掠上,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。
在那人剛剛轉(zhuǎn)回頭的剎那,王也的手掌已經(jīng)輕輕按在了他的后頸上。真元一吐,那人眼睛猛地瞪圓,隨即瞳孔渙散,一聲不吭地軟倒在地,手中的煙頭還未落下就被王也用真元接住,悄然熄滅。
第三個,解決。
門崗里那個打瞌睡的更容易。王也如法炮制,隔著窗戶,一縷真元精準(zhǔn)打入其睡穴,讓他陷入了更深的夢鄉(xiāng)。
第四個,解決。
倉庫頂那個用望遠(yuǎn)鏡的稍微麻煩點(diǎn),他視野開闊,且不斷移動。王也觀察了片刻,發(fā)現(xiàn)他有一個習(xí)慣性動作:每看幾分鐘,就會低下頭揉揉眼睛。
就在他再次低頭的瞬間,王也動了!身形如同離弦之箭,從一處陰影猛撲向倉庫墻壁,腳尖在墻壁上幾點(diǎn),如同無視重力般疾速上掠,幾乎在他抬頭的前一秒,王也的手掌已經(jīng)捂住了他的口鼻,另一只手在其頸后一按。他掙扎了一下,便徹底失去意識。
第五個,解決。
整個過程,干凈利落,耗時不到五分鐘。廠區(qū)外圍的所有眼睛,都被無聲無息地拔除。
王也深吸一口氣,目光投向那棟燈火通明的辦公樓。里面的喧囂聲依舊,渾然不知外面的守護(hù)者已經(jīng)全部“下線”。
他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,再次輕松潛入辦公樓內(nèi)部。
一樓賭場大廳人聲鼎沸,煙霧繚繞。荷官、賭徒、放貸的、看場子的……各色人等混雜其中。王也的目標(biāo)并非這些賭客。他的神識快速掃描,鎖定了那些分散在大廳各處、腰間鼓囊、眼神兇狠、明顯是黑煞幫成員的打手。
大約有十五六人。
不能在這里動手,太混亂,容易誤傷,也容易引起大規(guī)模騷動。
王也略一思索,有了主意。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一樓的電箱附近。這里恰好有個黑煞幫成員靠著墻打哈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