薇月心思電轉(zhuǎn),謹慎答道:“屬下不知,請宗主明示?!?/p>
“因為你的身份?!毙で宸嫉穆曇羟逦卦谑瘡d中回蕩,“你是我蛇靈復(fù)興李唐的旗幟,是正統(tǒng)的象征。讓你參與行動,并非指望你現(xiàn)下能有多大建樹,而是要讓你親眼看看,我們的事業(yè)是如何一步步推進,讓你記住你的責(zé)任,感受你血脈中應(yīng)有的力量?!?/p>
她頓了頓,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:“更重要的是,要讓幽州、讓天下那些心向李唐的志士知道,他們的‘公主’,已經(jīng)歸來,正與他們并肩作戰(zhàn)!這,比你個人的勇武或智謀,更重要千百倍!”
赤裸裸的宣告。她薇月的價值,不在于她是誰,不在于她有什么能力,只在于她那被賦予的“血脈”和“象征”意義。
工具,一面活著的、用來凝聚人心的旗幟。
薇月垂下眼瞼,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。她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變得更加復(fù)雜,有恍然,有輕蔑,也有幾分虛偽的“崇敬”。
“屬下…明白了?!彼穆曇粢琅f恭順,“定不負宗主期望,不負…身上血脈。”
“很好?!毙で宸紦]揮手,“你們下去準備吧,三日后出發(fā)。一切行動,聽從蝮蛇指揮。”
“是!”
眾人躬身退下。
走出議事廳,薇月能感覺到背后那些目光依舊如芒在背?;⒕磿熥叩剿磉?,腳步未停,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:“三日后辰時,基地東出口?!?/p>
“是,大人?!鞭痹聭?yīng)道。
虎敬暉沒有再說什么,徑直離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通道的陰影中。
薇月站在原地,深深吸了一口基地中陰冷而沉悶的空氣。
肖清芳的話,像一把冰冷的刻刀,將她“工具”的身份再次清晰地刻印出來。這非但沒有讓她感到沮喪,反而像一簇火苗,點燃了她內(nèi)心深處那股名為“不甘”的火焰。
她抬頭,望向通道盡頭那一點微弱的光亮。
幽州…狄仁杰…
她知道,那里不僅是蛇靈與朝廷交鋒的戰(zhàn)場,也將是她擺脫“工具”命運的第一步。
她握緊了袖中的拳頭。
“我的價值,由我自己決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