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5章 差點被李元芳堵在軍帳里（第1頁）

火把的光芒在雨幕中搖曳不定，將泥濘的地面映照得忽明忽暗。馬蹄踐踏泥水的聲音越來越近，伴隨著士兵們粗重的呼吸和甲胄碰撞的鏗鏘聲響。薇月屏住呼吸，緊貼著冰冷的帳篷壁面，感受著粗糙的帆布面料摩擦著臉頰。那隊巡邏騎兵顯然發(fā)現(xiàn)了異常，正朝她藏身的區(qū)域包抄過來，火把的光斑在帳篷間快速移動，如同索命的信號。

退路已被完全封死，她目光急掃，唯一的選擇就是旁邊那座黑漆漆的軍帳。帳簾虛掩著，里面堆放著雜物，散發(fā)著霉味和塵土的氣息，看起來已經(jīng)很久無人使用。

就在騎兵轉過拐角、火把光芒即將照亮她藏身之處的剎那，薇月如一道離弦之箭猛地竄入軍帳之中，反手將帳簾拉合，只留下一道極細的縫隙觀察外面。整個動作行云流水，在雨聲的掩護下幾乎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響。

"剛才明明看到這里有影子閃過！"

"仔細搜查！大將軍有令，嚴防奸細潛入！"

"這鬼天氣，會不會是野貓？"

"少廢話，都給我搜仔細點！寧可錯殺，不可放過！"

士兵們的聲音透過雨聲和帳簾傳來，火把的光芒在縫隙間晃動，將帳內映照得忽明忽暗。薇月緊貼帳壁，連呼吸都幾乎停止。她能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，汗水沿著額角滑落，與臉上的雨水混在一起。若是被發(fā)現(xiàn)，在這右威衛(wèi)大營中，她絕無生還可能。

帳內堆放著破損的盾牌、生銹的兵器和一些廢棄的軍服，散發(fā)著一股濃重的鐵銹和霉味。她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，避免碰到任何物品發(fā)出聲響。透過縫隙，她看到外面的火把光芒越來越近，士兵們的腳步聲就在帳外響起。
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，一個沉穩(wěn)冷靜的聲音突然響起，穿透雨幕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："何事喧嘩？"

聽到這個聲音，薇月渾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凝固——李元芳！

他怎么會在這里？是追蹤那道神秘黑影，還是早就潛伏在附近？難道自己的行蹤早已暴露？

透過縫隙，她看到李元芳站在雨中，并未穿戴蓑衣，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，他卻渾不在意。他的目光如電，緩緩掃視著周圍的環(huán)境，那目光似乎在軍帳上停留了一瞬。薇月的心跳幾乎停止，連最細微的肌肉都緊繃起來。

時間仿佛凝固了。每一秒都如同一年那么漫長。她能聽到雨水打在帳篷上的噼啪聲，聽到外面士兵粗重的呼吸聲，更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。李元芳就站在軍帳外，距離她不過數(shù)尺之遙。以他的功力，若是凝神感知，絕對能發(fā)現(xiàn)帳內有人！

怎么辦？是繼續(xù)潛伏，賭他不會進來？還是主動出擊，拼死一搏？

薇月的手緩緩移向腰間的短劍，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但她知道，在李元芳面前，硬拼無異于以卵擊石。幽蘭劍的鋒芒她早已領教過，那快如閃電的劍法根本不是她能夠抵擋的。

就在她幾乎要按捺不住時，李元芳終于開口了，聲音依舊平穩(wěn)："雨夜視線不清，難免誤判。加強巡邏密度，重點看守糧草輜重與囚牢。若有異常，以響箭為號。"

"是！李將軍！"騎兵們齊聲應道，聲音中帶著敬畏。

但李元芳并未立即離開。他靜靜地站在雨中，目光再次掃過軍帳，又望向營寨深處。薇月屏息凝神，連最細微的動作都不敢有，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段沒有生命的木頭。她能感覺到李元芳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軍帳的每一個角落，那種被完全看透的恐懼讓她幾乎窒息。

這一刻，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與頂尖高手之間的差距。在李元芳面前，她所有的偽裝和隱藏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。若不是借著雨聲和夜色的掩護，若不是對方似乎另有要事在身，她恐怕早已被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也許只有幾十個呼吸的時間，但在薇月感覺中卻像是過了幾個時辰。李元芳終于轉身，朝著營寨深處、那道神秘黑影消失的方向快步而去，身影很快被密集的雨幕和連綿的帳篷吞噬。

直到確認李元芳真的離開了，薇月才敢緩緩地、極其輕微地吐出一口濁氣，整個人幾乎虛脫，靠在冰冷的帳壁上。方才那一刻，她真正體會到了生死一線的滋味。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，緊貼在皮膚上，帶來一陣冰涼的觸感。

她不敢有任何耽擱，立即從軍帳中潛出，確認四周無人后，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那個排水口，如同泥鰍般滑入冰冷的污水，沿著來路向外撤離。這一次，她更加謹慎，幾乎是匍匐前進，將輕功施展到極致，借著雨聲和夜色的掩護，終于有驚無險地離開了右威衛(wèi)大營。

返回刺史府的路上，她的心依舊狂跳不止。方才若是李元芳決定搜查軍帳，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階下囚了。這次夜探雖然驚險，但也讓她更加清楚地認識到：李元芳的敏銳遠超她的想象，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必須更加小心謹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