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么?為什么歷史要把她寫成丑女?政治抹黑?因為她后來失敗了?因為她狠毒?還是因為…她是個女人,且是個掌權的女人?
潘安愣在原地,直到身邊的人都坐下,他才如夢初醒,趕緊跟著落座,心臟還在咚咚地敲著鼓。他下意識地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,試圖壓下心中的震驚和…一絲被那眼神撩撥起的悸動。
太子和太子妃落座后,宴會正式開始。歌舞表演比賈府、石府更加精美宏大,但潘安卻有些心不在焉,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主位上的那個紅色身影。
賈南風似乎對歌舞興趣不大,偶爾與身邊的太子低聲說句話,更多時候是慵懶地靠著椅背,用那雙鳳眸淡淡地掃視全場,手里把玩著一只精美的酒杯。
她的手指修長白皙,指甲上用鳳仙花染著淡淡的紅色,動作間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誘惑。
潘安發(fā)現(xiàn),席間不少大臣的目光也都若有若無地落在賈南風身上,有的帶著敬畏,有的帶著貪婪,有的則復雜難明。而賈南風對這一切似乎早已習慣,甚至享受這種被注視的感覺。
酒過三巡,氣氛漸漸活躍起來。賈充忽然起身,向太子和太子妃敬酒,又說了一些恭維話,然后話鋒一轉:“聽聞潘安潘公子近日詩才又有精進,昨日在臣府上所作《靜夜思》一首,意境深遠,不知今日可否再賦新篇,為殿下助興?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潘安身上。
潘安心里暗罵一聲“老狐貍”,就知道躲不過。他深吸一口氣,起身拱手:“賈公過譽了。蒙太子、太子妃殿下不棄,晚輩愿獻丑一試。”
他腦子飛快轉動。詠美人的詩?贊美賈南風?這馬屁得拍,但得拍得巧妙,不能太露骨,畢竟人家是太子妃。
有了!他想起一首勉強記得的唐詩,稍作改動應該能糊弄過去。
他走到場中,假裝沉吟片刻,然后抬頭望向主位方向,朗聲吟誦: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拂檻露華濃。?若非群玉山頭見,會向瑤臺月下逢。”
(注:此處借用李白《清平調·其一》,設定主角記錯或模糊處理為可用的“新作”)
詩吟完畢,席間先是一靜,隨即響起一片贊嘆之聲。
“妙啊!以云霞喻衣,以花喻貌,真是奇思妙想!”?“群玉山、瑤臺,皆是仙人居所,此喻太子妃殿下風華絕代,宛如神女臨凡,恰到好處!”?“潘安仁果然才思敏捷,名不虛傳!”
潘安偷偷看向賈南風。只見她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些,鳳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愉悅。她輕輕拍了兩下手:“好詩。潘公子果然才貌雙全,名不虛傳?!彼穆曇舨幌褚话闩幽前銒扇?,帶著一絲微啞,聽起來格外性感,有種撩人心弦的磁性。
“殿下謬贊了?!迸税策B忙躬身,心里松了口氣,看來這關是過了。
這時,賈南風忽然又道:“本宮近日也讀些詩文,偶有不解之處。潘公子既如此大才,稍后宴畢,可否至偏殿一敘,為本宮解惑?”
此言一出,席間頓時安靜了幾分。許多道目光變得復雜起來,有羨慕,有嫉妒,也有幸災樂禍。
太子妃單獨召見一個外臣?而且還是以美貌聞名的年輕男子?這…于禮不合?。?/p>
潘安也是一愣,心跳驟然加速。去?還是不去?去了,風險極大,萬一惹禍上身…但不去,就是當場駁了太子妃的面子,后果可能更嚴重。
而且…內心深處,那被賈南風風華絕代的容貌和性感氣韻撩撥起的欲望,竟然蠢蠢欲動,讓他對這次“單獨解惑”產生了一絲隱秘的期待和興奮。
他迅速瞥了賈充一眼,見賈充眼觀鼻鼻觀心,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,心里頓時有了底。這恐怕就是賈充所說的“機會”,甚至可能就是他們父女安排好的。
富貴險中求!拼了!
潘安壓下心中的激蕩,恭敬應道:“能為殿下解惑,是晚輩的榮幸?!?/p>
賈南風滿意地笑了笑,不再多言。宴會繼續(xù),但潘安能感覺到,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加復雜了。
接下來的時間,潘安如坐針氈,美食佳肴吃在嘴里也不知其味,滿腦子都是賈南風那雙慵懶又銳利的鳳眸,以及稍后即將發(fā)生的未知。
終于,宴會散去。內侍前來引潘安前往偏殿。
偏殿比正殿小了許多,布置得卻更為精致雅靜。熏香裊裊,聞之令人心曠神怡。賈南風已經換下那身繁重的正裝,只著一件深紫色的常服,更襯得肌膚勝雪。她斜倚在軟榻上,一手支頤,另一只手隨意地翻著一卷書冊。卸去了部分釵環(huán),青絲如瀑般垂落幾縷,更添幾分慵懶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