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天樞城淬煉出的《綱要》與前所未有的決心,新的“善導”小組如同精準的箭矢,射向那些已被巡防艦隊清掃一空、亟待新秩序滋養(yǎng)的島嶼。效果,立竿見影,其速度與順暢,遠超青鸞與塔雅最初的預期。
在名為“翠環(huán)島”的較大島嶼上,新任的“善導”小組組長,一位曾在墨城醫(yī)館受過嚴格培訓的年輕醫(yī)士,登島次日便遇到了契機。島上部落頭人最寵愛的幼子,因誤食毒果已高熱昏迷兩日,部落巫醫(yī)束手無策,整個部落籠罩在絕望之中。小組并未貿然介入,而是通過初步接觸的、略懂幾句官話的土著,表達了可以提供幫助的意愿。
頭人在絕望中抱著最后一絲希望,允許了他們的嘗試。年輕醫(yī)士冷靜診斷,迅速使用攜帶的解毒藥劑,并輔以物理降溫。不過半日,孩童的高熱便開始消退,呼吸趨于平穩(wěn)。當孩子虛弱地睜開眼,喚了一聲“阿爹”時,頭人緊繃的臉龐瞬間松弛,看向墨羽眾人的眼神,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感激與敬畏。無需再多言語,互市點的設立、農技的傳授,一切后續(xù)工作都在這份沉甸甸的救命之恩下,以驚人的效率推進。翠環(huán)島,幾乎在旬月之間,便完成了從警惕到全面歸附的轉變。
與此同時,在另一片被稱為“碎星礁”的群島區(qū)域,情況則更為微妙。這里的部落規(guī)模較小,且分散,對外界抱有更深的疑慮。派往此處的小組中,恰好有一位來自“溪石部”的輔助青年,名叫阿巖。他沒有急于展示貨物或技術,而是在小組建立臨時營地后,帶著幾位同伴,走訪了最近的一個小部落。
夜幕降臨時,他們在部落外的空地上燃起篝火,阿巖用他那帶著鄉(xiāng)音的土語,向圍攏過來的、眼神警惕的土著們,講述起了“溪石部”的故事。他講述海盜曾經的欺凌與恐懼,講述墨羽艦隊如何如同神兵般出現,將海盜掃蕩一空;他描述墨羽的醫(yī)者如何救活了誤食毒蘑菇的阿木,描述那些鋒利的鐵器如何讓開墾土地變得輕松,那些新奇的種子如何結出飽滿的果實;他甚至還提到了天樞城那巨大的、藏滿“智慧”的屋舍(學堂),以及那里的人們如何友好。
他的話語沒有華麗的辭藻,只有樸素的親身經歷和看得見摸得著的變化。篝火映照著一張張逐漸動容的臉龐,警惕的眼神慢慢被好奇和向往取代?!澳銈儭f的,都是真的?”一個年輕的獵人忍不住問道。
“我以山靈起誓!”阿巖鄭重地說,并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來自墨羽互市點的、結實耐磨的棉布衣服,“看,這就是用我們曬干的香料換來的!比我們以前的樹皮衣舒服多了!”
真誠,是具有穿透力的。很快,“碎星礁”的部落民們開始主動靠近墨羽的營地,嘗試交換鹽和鐵器,請教耕作技巧。裂變的效應在此顯現——一個部落的改變,通過阿巖這樣的“活榜樣”,迅速輻射至周邊數個部落,形成了小范圍的歸附浪潮。
而在更南方的“赤土島”,效果則更為直接。小組引入的耐旱作物種子和改良的蓄水方法,在島上首次嘗試種植后,便迎來了遠超以往的收獲。當金黃的谷物堆滿倉廩,當以往干旱時節(jié)時常面臨的饑荒威脅被一舉消除時,任何的猶豫和猜忌都顯得蒼白無力。部落長老們主動找到“善導”小組,正式表達了全族歸附墨羽的意愿,并急切地請求派遣更多的“智者”前來指導。
消息是藏不住的。成功的案例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,激起的漣漪一圈圈擴散,速度越來越快。許多尚未被墨羽直接派遣小組接觸的島嶼部落,在聽聞鄰近島嶼翻天覆地的變化后,再也按捺不住。他們或是劃著獨木舟找到巡防艦隊的哨站,或是通過已歸附部落輾轉傳遞消息,詢問著同一個問題:“我們……如何才能像他們一樣,得到墨羽的庇護和指引?”
“融土”計劃,終于突破了初期的艱難摸索,進入了高速發(fā)展的“裂變”階段。墨羽的名字,不再僅僅是武力的象征,更成為了安全、富足、知識與希望的代名詞,吸引著南洋萬島的目光,主動投向這片正在急速成型的新秩序之中。星火已然燎原,其勢,再難阻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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