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拽著李狗蛋,冒著越來越大的風(fēng)雨,朝玉米地跑去。暖寶被陸奶奶抱在懷里,也緊張地睜大了眼睛。
豆大的雨點(diǎn)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,瞬間就連成了線。陸野和李狗蛋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水渠邊,只見渾濁的泥水正順著缺口往外涌,眼看就要漫到玉米地里。
“快!找東西堵上!”陸野喊道。兩人就地取材,用石塊、樹枝和泥土,手忙腳亂地封堵缺口。雨水灌進(jìn)褲腿,冰冷刺骨,但他們顧不上這些,只有一個(gè)念頭:保住這片快要成熟的玉米。
就在缺口即將被堵上時(shí),一道閃電劃破天際,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。李狗蛋嚇了一跳,腳下一滑,整個(gè)人栽進(jìn)了泥水里。陸野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才將他拉了上來。
“沒事吧?”陸野喘著粗氣問。
“沒事!”李狗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和泥,“這雨,下得可真邪乎!”
兩人合力,終于將缺口堵上。雨也漸漸小了,變成了淅淅瀝瀝的中雨。他們渾身濕透,筋疲力盡地癱坐在田埂上,望著被雨水洗刷得愈發(fā)翠綠的玉米地,心中卻無比踏實(shí)。
回到家,陸野和葉知秋都累得說不出話。陸奶奶已經(jīng)燒好了姜湯,暖寶乖巧地給爸爸捶著背。
“今天多虧了你們?!比~知秋端著姜湯,感激地對(duì)王鐵柱和李狗蛋說。
“都是自家地,不說這些?!蓖蹊F柱笑著擺手,“只要瓜沒爛,玉米沒倒,就比啥都強(qiáng)?!?/p>
夜里,雨停了。陸野躺在炕上,聽著窗外的雨滴聲,毫無睡意。他起身,走到窗邊,望著雨后初霽的夜空。月亮從云層里鉆了出來,清輝灑滿小院。不遠(yuǎn)處的玉米地,在月光下投下濃密的影子,安靜而茁壯。
他在筆記本上寫道:
“小暑的瓜,甜透了汗水的咸。
雷雨驟至,沖不垮守護(hù)的肩。
鄰里一場,分的是瓜,守的是田。
這人間煙火,這樸素情感,
便是酷暑里,最清涼的想念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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