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寶趴在灶邊,小鼻子湊近鍋沿:“奶奶,湯圓像不像我?”
“像!”陸奶奶刮她鼻尖,“比你還圓乎?!?/p>
王鐵柱往灶里添了把松枝:“松枝燒火,湯圓帶松針香。”他擦著汗,“我爹說,元宵的湯圓,要煮出‘團(tuán)圓’的樣?!?/p>
李狗蛋剝著花生:“等會配湯圓,甜咸都有?!彼f給暖寶一顆花生,“小寶兒,嘗嘗?不辣的。”
“要給弟弟留!”暖寶趕緊把花生塞回李狗蛋手里,“弟弟的花生,要比我的還大!”
終于,湯圓煮好了。陸野關(guān)了火,蓋上鍋蓋燜了會兒?!盃F一會兒更軟糯?!彼f,“奶奶的秘方,不能忘?!?/p>
掀開鍋蓋的瞬間,雪白的湯圓浮在琥珀色的湯里,芝麻香混著糯米香撲面而來。陸奶奶盛了一大碗,遞給暖寶:“嘗嘗,今年的頭碗?!?/p>
暖寶小心翼翼地吹了吹,舀起一個送進(jìn)嘴里,眼睛立刻亮得像星星:“甜!軟!像吃了云朵!”她捧著碗,“給麥芒弟弟留半碗,他長大要吃奶奶的湯圓!”
“小饞貓?!标懸安了旖堑臏胞溍F(xiàn)在喝甜酒釀,等你學(xué)會了包湯圓,給弟弟做?!?/p>
賞燈·祈福
夜幕降臨時,全村的花燈都亮了。陸家的院門口掛著王鐵柱扎的鯉魚燈,橙紅的鱗片在月光下閃著光;窗戶上貼著李狗蛋糊的蓮花燈,粉白的瓣兒透出暖黃的光暈。
“走!去看燈會!”陸野牽起暖寶的手,“村里在曬谷場搭了燈棚?!?/p>
曬谷場上,上百盞花燈爭奇斗艷:有會轉(zhuǎn)的走馬燈,畫著三國故事;有能飄的河燈,載著紅燭順溪而下;還有用蘿卜雕的生肖燈,憨態(tài)可掬。
“爸爸!看!”暖寶指著天空,“孔明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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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只孔明燈搖搖晃晃升上夜空,像星星墜落人間。陸野仰頭望著,想起小時候跟著爺爺放孔明燈的夜晚?!爸铮彼p聲說,“孔明燈載著愿望飛,咱們的愿望,也該讓它看見?!?/p>
“愿望?”葉知秋靠在他肩頭,“我希望麥芒健康長大,希望咱們家永遠(yuǎn)這么暖。”
暖寶舉著小橘子燈跑過來:“我的愿望是,弟弟永遠(yuǎn)不哭!”她把燈舉向天空,“孔明燈,聽見了嗎?”
陸奶奶拄著拐杖走過來,手里端著盞蓮花燈:“奶奶的愿望,是看你們平平安安,一代一代往下傳。”
燈棚下,張嬸的皮影戲正唱得熱鬧:“元宵節(jié),月兒圓,家家戶戶慶團(tuán)圓……”孩子們圍坐著,眼睛瞪得溜圓;老人們坐在石凳上,手里攥著瓜子,笑得合不攏嘴。
守歲·迎春
深夜,陸野帶著暖寶去村口放煙花。王鐵柱搬來一箱煙花,李狗蛋舉著火折子:“野子,點(diǎn)這個!”
“轟——”一朵金色的煙花在夜空炸開,像撒了把星星。暖寶拍著手歡呼:“好看!弟弟肯定喜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