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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清明青團(tuán)！陸野的未塑面胚（第1頁）

清明的雨絲裹著艾草香撞進(jìn)廚房時，葉知秋正踮腳夠木柜頂層的陶甕。甕口的紅布被雨浸得發(fā)沉，掀開時，去年的艾草香混著新蒸的糯米味涌出來——是陸野前年清明親手腌的艾草，他說“要曬足七七四十九天，做青團(tuán)最香”。

“媽媽！”暖寶從廊下跑過來，鼻尖沾著雨珠，“爺爺說今天要做青團(tuán)！”他踮著腳，小手指向八仙桌上的面盆，葉知秋順著看過去，面盆里躺著半團(tuán)青綠色的面胚，是陸沉舟今早用艾草汁和的，還泛著濕潤的光，像撒了把揉碎的春天。

“阿野，”她輕聲喚。

“在這兒呢?！标懗林蹚墓ぞ叻堪岢鰝€舊木匣，掀開蓋子，里面整整齊齊碼著青團(tuán)模具——是陸野去年清明買的，桃木雕的，每瓣花瓣都刻著小卷草紋，他說“要給小寶刻個‘笑’字模具，等他長大，捏的青團(tuán)比爺爺?shù)倪€圓”。

暖寶湊過去，踮著腳摸模具：“媽媽，這是爸爸的青團(tuán)模子！”他的小手指撫過“笑”字的紋路，像在摸陸野去年教他寫字時，鉛筆尖的溫度，“爸爸說，捏青團(tuán)要像捏小娃娃的臉，軟乎乎的才甜。”

葉知秋接過陸沉舟遞來的竹篩，指尖輕輕撫過面胚的邊緣——是陸野去年揉面時留下的指痕，他說“揉面要像揉小寶的后腦勺，輕著點兒，別把氣揉跑了”。她記得那天，陸野系著她的碎花圍裙，站在灶前揉面：“秋姐，面要揉到‘三光’——面光、手光、盆光。小寶來幫忙，數(shù)著揉十下。”結(jié)果暖寶數(shù)到第五下就跑了，卻被他追上抱起來：“小饞貓，青團(tuán)是給小寶的，不是給你當(dāng)玩具的?！?/p>

“爺爺，”暖寶拽了拽陸沉舟的褲腿，“我要幫爸爸揉面！”

他從面盆里揪出塊面團(tuán)，軟乎乎的像小寶的臉蛋：“你爸當(dāng)年揉面，總說‘要像給小娃娃蓋被子，輕著點兒，別壓出印子’。”他將面團(tuán)遞到暖寶手心，“像爸爸那樣，雙手搓成圓，再壓成小餅?！?/p>

暖寶的小手陷進(jìn)面團(tuán)里，指縫里溢出艾草汁的綠。他學(xué)著陸野的樣子搓圓，卻把面團(tuán)壓出了個豁口：“媽媽，爸爸的面團(tuán)怎么沒破？”

“因為爸爸揉了十遍。”葉知秋笑著摸他的頭，“小寶再揉揉，像爸爸說的，‘揉到面團(tuán)會笑’?！?/p>

暖寶吸了吸鼻子，重新捧起面團(tuán)。他的小手指被艾草汁染得綠瑩瑩的，卻仍認(rèn)真地搓著——像陸野去年教他系鞋帶時，反復(fù)解了又系的模樣。終于，他捏出個小巧的青團(tuán)，放在模具里一壓，“笑”字的紋路便清晰地印了上去。

“媽媽，爸爸的青團(tuán)，我做好了！”

“對。”葉知秋接過青團(tuán)，指尖觸到模具的溫度——和陸野去年用它壓青團(tuán)時一樣，帶著木質(zhì)的暖和艾草的香。那時他蹲在她身旁，舉著青團(tuán)笑：“秋姐，你看這‘笑’字，比小寶的酒窩還甜?！苯Y(jié)果暖寶踮腳去夠，碰落了模具，青團(tuán)滾到地上，他卻笑著說：“小寶是把青團(tuán)給大地送禮物呢！”

“爺爺，”暖寶突然拽了拽陸沉舟的褲腿，“我要給爸爸的青團(tuán)點紅！”

他從顏料盒里取出點紅，筆尖上還留著陸野的指紋——是去年清明他教暖寶點青團(tuán)時，小家伙攥著筆留下的。陸沉舟握住他的小手，拇指抵著筆桿：“你爸當(dāng)年點紅，總說‘要像給小娃娃點酒窩，輕輕點，別點破了’?！?/p>

暖寶的小手捏著筆，筆尖在青團(tuán)上點了個小紅點——和陸野去年點的那個一模一樣，圓溜溜的，像顆小櫻桃。他點完最后一筆，舉著青團(tuán)喊：“媽媽，爸爸的紅點，我點了！”

“對。”葉知秋接過青團(tuán)，將它和其他青團(tuán)一起碼進(jìn)蒸籠。蒸汽漫上來時，她望著暖寶鼻尖的雨珠，突然想起陸野從前說：“清明要吃青團(tuán)，青是春天的顏色，團(tuán)是團(tuán)圓的形狀。”

暮色漸濃時，三人圍坐在石桌旁。陸沉舟煮了鍋桂花糖粥，甜香混著艾草味漫開來。暖寶捧著藍(lán)邊瓷碗，小口抿了口粥，眼睛立刻亮起來：“媽媽，這粥有爸爸的味道！”

“是呀?！比~知秋笑著摸他的頭，“是桂花的甜，是糖的糯，是爸爸的愛?！?/p>

暖寶突然放下碗，從口袋里掏出張皺巴巴的畫紙：“媽媽，我給爸爸畫了幅青團(tuán)圖！”他的小臉上沾著艾草汁，眼睛亮得像兩顆星子，“畫里有爸爸，有青團(tuán)，還有我——我在捏青團(tuán)，爸爸在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