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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雪夜圍爐到天明，陸野的“真心話”（第1頁）

雪粒子敲在窗欞上的聲音，像誰在輕輕叩門。

陸野裹著件洗得發(fā)白的黑棉襖，蹲在暖爐前撥弄炭火，火星子“噼啪”濺起來，落在他沾著雪渣的褲腳上，瞬間就化了。葉知秋蜷在炕頭的老榆木炕席上，膝蓋上搭著條洗得發(fā)灰的毛毯——那是陸奶奶去年冬天塞給她的，“咱東北的炕席子硬，蓋著這個軟和”。

暖寶趴在兩人中間，小腦袋枕著葉知秋的膝蓋，手里攥著半塊烤紅薯，糖汁兒沾在指尖，正往陸野的棉襖上抹：“爸爸，紅薯甜！”

“甜就多吃點(diǎn)?！标懸疤ь^沖她笑，眼角的細(xì)紋里落著暖爐的光，“等會兒再給你烤倆，保準(zhǔn)比這還甜?！?/p>

葉知秋摸了摸暖寶的頭頂，發(fā)頂?shù)慕q毛被炭火烤得暖乎乎的：“你倆倒好，一個吃紅薯，一個烤紅薯，我呢？”

“秋姐，你等著！”陸野從爐邊的鐵盒里摸出個紙包，“我奶奶今早塞給我的糖炒栗子，還熱乎著呢！”他剝開紙包，焦香的栗子仁遞到她嘴邊，“吃，甜得很?！?/p>

葉知秋咬了一口，栗子殼脆得掉渣，果仁軟糯香甜：“真好吃?！?/p>

“那必須的！”陸野得意地挑眉，“我奶奶說，糖炒栗子得用石磨碾，火候得看日頭——今兒個日頭足，炒出來的栗子最香?！?/p>

窗外，雪越下越稠。老榆樹上的雪團(tuán)被風(fēng)一吹，“撲簌簌”落下來，砸在窗臺上，像撒了把白面粉。陸奶奶端著個粗瓷碗從廚房走出來，碗里飄著熱氣騰騰的酸菜燉大骨頭：“野子，秋丫頭，暖寶，來喝湯！”她把碗放在炕桌上，“我加了枸杞和紅棗，驅(qū)寒?！?/p>

“奶奶，您這湯咋這么香？”暖寶扒著碗沿，小鼻子使勁兒嗅著。

“那當(dāng)然?！标懩棠绦χ嗣瘜毜念^，“我凌晨四點(diǎn)就起來燉的，骨頭是前兒個殺的年豬，酸菜是地窖里存的，枸杞是我孫子從長白山寄來的?！彼D(zhuǎn)頭看向葉知秋，“秋丫頭，你嘗嘗，湯里放了點(diǎn)胡椒，暖身子。”

葉知秋舀了一勺湯，酸香混著肉香直往鼻子里鉆：“真好喝。”

“那必須的！”陸野把栗子殼扔進(jìn)爐子里，“我奶奶說，冬天的湯得燉得濃，喝了渾身冒汗，雪再大也不冷?！?/p>

暖寶捧著碗喝得直吧嗒嘴：“奶奶，我還要！”

“慢點(diǎn)兒，沒人跟你搶?！标懩棠绦χ质⒘送?，“野子，你咋不喝？”

“我等會兒?！标懸岸⒅鵂t子里的炭火，火光映得他眼眶發(fā)紅，“秋姐，我有話想跟你說?！?/p>

葉知秋放下碗，正了正身子：“啥話？”

“就……”陸野搓了搓手，耳尖泛紅，“從咱倆第一次見面說起吧?！?/p>

“第一次見面？”葉知秋笑了，“那能算見面嗎？你在雪地里摔了個四腳朝天，我給你拍的照片，還被你搶了手機(jī)?！?/p>

“那不是第一次?！标懸皳u頭，“真正的第一次，是我在劇組看見你蹲在雪地里拍冰燈。你穿件紅羽絨服，頭發(fā)上沾著雪，蹲在那兒跟個雪娃娃似的?！彼皖^撥弄炭火，“我當(dāng)時就想，這姑娘咋這么倔？零下三十度的天，非得拍什么‘冰燈里的光’?！?/p>

葉知秋愣住了：“你……你那時候就注意到我了？”

“嗯。”陸野的聲音輕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，“后來我找借口跟你搭話，說‘你這相機(jī)不錯’，你說‘是嗎？那送你’。我把相機(jī)掛在脖子上，跟在你后頭拍了三天，你才發(fā)現(xiàn)我是故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