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哥,你可別提了!”陸野笑著捶他一拳,“那回我饞得不行,偷了半塊排骨,結(jié)果被我媽發(fā)現(xiàn),追著我跑了半里地!”
李狗蛋把榛蘑用溫水泡上,湊過來搭話:“鐵柱哥,你那回更絕——偷喝了我家的苞米酒,醉得抱著電線桿子喊‘我是皇帝’!”
眾人笑作一團(tuán),連院外的麻雀都被驚飛了,撲棱棱掠過柿子樹。葉知秋望著這幅場景,忽然想起第一次來陸野家時的情景:那時她拘謹(jǐn)?shù)眠B筷子都不敢多動,陸奶奶卻硬往她碗里夾酸菜白肉,說“咱東北人吃飯,就得吃得滿當(dāng)當(dāng)”。如今再看,灶上的鐵鍋咕嘟冒泡,院里的老榆樹下擺著幾碟涼菜,暖寶舉著個剛剝好的蒜球跑過來,發(fā)梢沾著爐灰,卻笑得像朵小太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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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秋姐,發(fā)什么呆呢?”葉知秋低頭,發(fā)現(xiàn)暖寶正把蒜球往她碗里放,“小寶兒,蒜是用來炒菜的,不能直接吃。”
“能!”暖寶舔了舔嘴唇,“奶奶說,蒜是‘天然調(diào)料’,吃了能殺菌!”
“那是?!标懩棠潭酥槐P剛拌好的涼菜過來,“小寶兒說得對,秋丫頭,你嘗嘗——這蒜拌木耳,脆生生的,帶點(diǎn)辣味兒?!?/p>
葉知秋夾了一筷子,涼絲絲的酸甜裹著蒜香,直往心里鉆:“真好吃?!?/p>
“那必須的!”陸奶奶得意地挑眉,“我調(diào)了半宿的醬,就等著今兒個露一手呢!”
午后的陽光透過柿子樹的枝椏落下來,在土灶上投下斑駁的影。鍋里的水開了,陸爺爺掀開鍋蓋,白汽“呼”地涌出來,酸菜的香氣混著肉香、血腸的甜香,瞬間彌漫了整個院子。
“開飯嘍!”陸奶奶扯著嗓子喊,“都來吃熱乎的!”
院里的老榆樹下,長條桌已經(jīng)擺好。李狗蛋媳婦兒端來剛蒸好的南瓜饅頭,王鐵柱媳婦兒拎著一大盆玉米餅子,暖寶舉著個小碗,里面盛著蜜棗:“奶奶,這個給你!”
“小寶兒,你留著自己吃?!标懩棠贪衙蹢椚厮肜?,“奶奶這兒有桂花糕?!?/p>
眾人圍坐在桌前,陸野斟了半杯白酒遞給陸爺爺:“爺爺,您嘗嘗——這是去年您自己釀的?!?/p>
“好。”陸爺爺接過酒杯,抿了一口,“香!比去年還香!”他轉(zhuǎn)頭看向葉知秋,“秋丫頭,你多吃點(diǎn)——咱東北菜實在,別客氣?!?/p>
“謝謝爺爺?!比~知秋夾了塊酸菜白肉,酸香混著肉香在嘴里化開,“真好吃。”
“那必須的!”陸野給她夾了塊血腸,“你上次說想吃這個,我讓奶奶特意留的?!?/p>
暖寶舉著個玉米餅子啃得滿嘴都是渣:“媽媽,這個餅子甜甜的,像太陽!”
“小饞貓?!比~知秋笑著給她擦嘴,“慢點(diǎn)兒吃,沒人跟你搶?!?/p>
李狗蛋端著碗湊過來:“秋丫頭,你嘗嘗我這碗酸菜湯——加了胡椒,喝了暖身子?!?/p>
“謝謝狗蛋哥?!比~知秋喝了一口,熱乎的湯順著喉嚨滑下去,連胃里都暖烘烘的。
王鐵柱舉著酒杯跟陸爺爺碰杯:“老哥哥,咱今兒個得干了!”
“干了!”陸爺爺一飲而盡,“咱這把老骨頭,能有這么孝順的孫子孫女,值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