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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灶糖黏月！陸野的未圓心愿（第1頁）

小年的晨霧裹著麥芽糖香鉆進(jìn)窗縫時(shí)，葉知秋正踮腳夠櫥柜頂層的玻璃罐。罐口的紅布被掀開一角，露出里面碼得整整齊齊的灶糖——乳白的糖塊裹著芝麻，像撒了層碎雪。這是陸野去年小年親手熬的，他說：“秋姐，等小寶會(huì)舔糖了，咱們一起熬，要熬得比去年更黏?！?/p>

“媽媽！”暖寶縮在她懷里，鼻尖沾著灶灰——他正蹲在灶臺(tái)邊看陸沉舟燒火，小手指著跳動(dòng)的火苗，“爺爺說今天要祭灶，灶王爺要吃糖！”

陸沉舟從菜籃里掏出把芝麻：“小寶記錯(cuò)了，灶王爺吃的是麥芽糖，咱們今天先熬糖，等晚上供完灶王爺，再給你留塊最大的。”他將芝麻倒在案板上，芝麻香混著麥芽的甜在廚房漫開，“你爸去年小年，非說要教你熬糖，結(jié)果你把糖稀攪糊了，鍋底結(jié)了層黑殼，他還笑你‘小搗蛋’?！?/p>

葉知秋接過芝麻，指尖觸到芝麻的溫度——和陸野去年買的那袋一樣，他總說要挑“最飽滿的芝麻，熬出來的糖才香”。她記得那天，陸野系著她的碎花圍裙，站在灶臺(tái)前攪糖?。骸扒锝?，糖要熬到‘掛旗’，就是用筷子挑起來能拉成絲，這樣才黏?！苯Y(jié)果暖寶踮著腳扒著灶臺(tái)，小手偷偷蘸了口糖稀，被燙得直吐舌頭，他卻舉著糖勺哄：“小饞貓，等糖熬好了，爸爸給你做糖畫。”

“阿野，”她輕聲喚。

“在這兒呢。”陸沉舟從兜里摸出張舊報(bào)紙，攤開在石桌上，“你爸去年整理舊物，翻出這張?jiān)钔鯛敭嬒?。他說‘等小寶會(huì)說話了，要教他認(rèn)灶王爺，說要給灶王爺留塊最甜的糖’。”

報(bào)紙上的灶王爺畫像已經(jīng)泛黃，畫里的神仙瞇著眼睛，嘴角掛著笑，懷里抱著只白胖的灶糖。暖寶湊過去，踮著腳摸了摸畫像：“媽媽，灶王爺?shù)奶堑袅?！?/p>

“是呀?！比~知秋笑著摸他的頭，“你爸說，灶王爺?shù)奶且艚o最乖的小孩，這樣灶王爺才會(huì)保佑你平平安安?！?/p>

陸沉舟從抽屜里拿出個(gè)舊鐵盒，里面躺著塊沒拆封的糖畫模具——是陸野去年春天買的，說“等小寶會(huì)畫畫了，要教他刻糖畫，要比我刻的還圓”。他翻開模具，邊緣刻著歪歪扭扭的“小寶”二字，筆畫里還嵌著芝麻：“你爸說，這是給小寶的‘專屬模具’，刻壞了也沒關(guān)系，重新刻就是?！?/p>

暖寶立刻撲過去，小手捏著模具：“爺爺，我要刻糖畫！”

“慢點(diǎn)兒?！标懗林鄯鲋男∈?，“你爸說，刻糖畫要先把糖稀熬好，再倒進(jìn)模具里。你看，先把糖稀加熱……”

葉知秋把熬好的糖稀倒進(jìn)銅鍋，暖寶趴在灶臺(tái)邊，小臉貼著鍋沿看。糖稀在鍋里慢慢變稠，從乳白變成琥珀色，像陸野從前給她煮的桂花糖稀——那時(shí)他舉著糖勺晃：“秋姐，這糖要熬到能拉絲，像月亮的光?！?/p>

“媽媽，”暖寶突然拽她的衣角，“我要給灶王爺留塊最大的糖！”

“好。”葉知秋舀起勺糖稀，“等糖畫好了，咱們把最大的那塊放在灶王爺畫像前，爸爸說灶王爺會(huì)喜歡的。”

午后的陽光斜斜照進(jìn)堂屋。暖寶趴在桌上畫灶王爺，陸沉舟在幫他修竹編的糖畫架，葉知秋在擦陸野去年買的青瓷盤——那是陸野說要“用來裝糖畫，和小寶分著吃”的，可直到最后都沒來得及用。

“媽媽，”暖寶突然拽她的衣角，“我想給灶王爺打電話?！?/p>

葉知秋的心跳漏了一拍：“灶王爺在天上，電話打不通?！?/p>

“可是爺爺說，小年是灶王爺上天匯報(bào)的日子，他會(huì)聽見小寶說話的?！迸瘜氈钢钔鯛敭嬒瘢拔乙獙?duì)著畫像喊，灶王爺能聽見?！?/p>

陸沉舟拿來他的兒童電話，暖寶抱著畫紙，一本正經(jīng)地?fù)芴?hào)：“喂？灶王爺嗎？我是小寶……今天我和爺爺熬了糖，奶奶說你去年吃了我做的糖……對(duì)，我刻了糖畫，是星星形狀的，你看到了嗎？……還有，我今天學(xué)了《灶王爺》，老師說‘灶王爺爺保平安’，我要祝你天天開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