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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燈影紙鳶！陸野的春日紙船（第2頁）

葉知秋笑著摸了摸他的頭。她想起陸野說過的話：“暖寶的眼睛，像春天的湖水，能映出所有美好的東西?！贝丝蹋呛?，把她的影子也揉了進(jìn)去。

午后的陽光斜斜照進(jìn)院子。葉知秋用漿糊刷著紙船，陸野在旁邊裁紅繩，暖寶舉著支蠟筆，在船舷上畫歪歪扭扭的花瓣。風(fēng)掀起紙頁的一角，露出里面夾著的半張舊照片——是七歲的陸野和七歲的葉知秋，蹲在河灘邊，舉著只紙船笑。

“阿野，”葉知秋指著照片，“這是…我們？”

陸野的手頓住。照片邊緣泛著黃，卻能看清兩個(gè)孩子的笑臉：葉知秋扎著羊角辮，陸野穿著背帶褲，鼻尖都沾著漿糊。他輕聲說：“嗯。那天你非說要和我一起放紙船，我說‘女孩不能玩這個(gè)’，你急得直哭。后來…后來我偷偷把爺爺?shù)闹耋帜阋话?。?/p>

葉知秋的眼淚砸在照片上。她想起那天的委屈：她蹲在院門口哭，陸野舉著半根竹篾跑過來，說“我奶奶說，女孩也能扎風(fēng)箏”。后來他們一起扎了那只紙船，一起把它放進(jìn)了河里。

“阿野，”她吸了吸鼻子，“原來…你早就記得。”

陸野放下剪刀，走過來抱住她。他的懷抱還是那么暖，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陽光的氣息。他低頭蹭了蹭她的發(fā)頂：“我什么都記得。記得你哭時(shí)鼻尖皺成小核桃，記得你笑時(shí)眼睛彎成月牙，記得你說‘阿野，等咱們老了，要在院子里種滿桃花’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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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寶舉著畫好的紙船跑過來：“爸爸，媽媽，船畫好啦！”

陸野接過船，指尖撫過船舷上的桃花：“真好看?！彼汛f給葉知秋，“秋姐，你來寫‘知秋’?！?/p>

葉知秋接過筆，在船底認(rèn)真寫下兩個(gè)字。墨跡未干，暖寶突然拽她的衣角：“媽媽，船要漂走啦！”

三人跑到河灘邊。陸野把紙船輕輕放進(jìn)河里，暖寶趴在岸邊，小手拍著水面：“船船，漂慢點(diǎn)兒，等等媽媽！”葉知秋笑著蹲下來，和他一起看紙船隨著水流漂遠(yuǎn)，漂過蘆葦蕩，漂向春天的盡頭。

“阿野，”葉知秋輕聲說，“你說…這只船會(huì)漂到哪里？”

陸野望著遠(yuǎn)處的河面，陽光在他睫毛上跳著金斑：“會(huì)漂到…咱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?！?/p>

葉知秋想起那年春天，她在村頭的桃樹下等陸野。他抱著只瘸腿的流浪狗跑過來，說“我奶奶說，這狗和你一樣，需要個(gè)家”。后來，他們一起養(yǎng)了那只狗，一起扎了那只紙船，一起走過了二十多年的風(fēng)風(fēng)雨雨。

“阿野，”她轉(zhuǎn)頭看向他，“這次…換我等你?！?/p>

陸野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：“不用等。我就在這兒，在你身邊，在暖寶身邊，在每一片飄著的桃花里?！?/p>

暖寶突然指著天空：“媽媽，看！”

天空中，飄著只紅色的紙鳶——是陸野早上扎的風(fēng)箏，線軸在他手里，正隨著風(fēng)越飛越高。紙鳶的尾巴上，系著條紅繩，繩結(jié)是葉知秋親手編的“平安結(jié)”。

“那是…我們的風(fēng)箏?！标懸靶χf，“它在替咱們看春天呢?！?/p>

葉知秋望著紙鳶，望著河面上的紙船，望著身邊的陸野和暖寶，突然覺得，春天從來都不是季節(jié)，而是此刻——有他在，有孩子在，有風(fēng)箏在飛，有紙船在漂，有所有的溫暖，都活成了最鮮活的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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