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要寫!”暖寶搶過毛筆,“我要寫‘?!郑 彼诩埳贤嵬崤づぎ嬃藗€圈,“這是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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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寶兒的福最靈?!标懩棠填澪∥∽哌M來,手里端著碗墨汁,“你太爺爺當(dāng)年教我寫字,也是這樣——”她摸了摸暖寶的頭,“歪歪扭扭,卻最有心意?!?/p>
葉知秋望著墻上的舊春聯(lián),那是六年前她和陸野頭回寫的。那時她手抖得厲害,“福”字倒了半邊,陸野卻說:“倒了好,福到了?!比缃裨倏矗t紙雖舊,墨香卻未散。
“野子,”她輕聲說,“今年春聯(lián)你寫‘平安’,我寫‘富貴’?!?/p>
“好?!标懸鞍衙P遞給她,“咱倆的春聯(lián),湊成個‘平安富貴’?!?/p>
暖寶舉著她的“?!弊峙苓^來:“爸爸媽媽,看我的福!”
“小寶兒的福最可愛?!标懸鞍阉N在門楣上,“等過年,咱家有好多福?!?/p>
傍晚時分,家家戶戶的炊煙升起來。王鐵柱媳婦兒端來剛炸好的藕盒:“野子,嘗嘗——小寒吃藕,路路通順!”
“得嘞!”陸野咬了口,“脆!香!”
李狗蛋拎著半只燒雞過來:“秋丫頭,這是我家散養(yǎng)的雞,熬湯最鮮!”
“謝謝狗蛋叔?!比~知秋接過雞,“明兒個給您送年糕。”
陸奶奶把最后一碟炸糕端上桌:“都坐都坐——小寒的飯,得熱熱鬧鬧?!?/p>
暖寶趴在桌上數(shù)碗碟:“一個、兩個、三個……”她突然舉起筷子,“我要吃藕盒!”
“慢點兒?!比~知秋給她夾了塊炸糕,“燙!”
陸野給每個人斟了杯黃酒:“今年小寒,咱家添了新成員——”他看向暖寶,“小寶兒會背詩了,會寫福字了,還會幫著打年糕了?!?/p>
“我還會唱兒歌!”暖寶舉著小拳頭,“‘小寒到,雪花飄,全家團圓樂陶陶’!”
“好?!标懩棠堂蛄丝邳S酒,“等過了年,小寶兒就四歲了?!?/p>
“是啊?!比~知秋望著暖寶的小臉,“時間過得真快?!?/p>
“不快?!标懸拔兆∷氖?,“有你們在,日子才過得快?!?/p>
夜?jié)u漸深了,雪又下了起來,把院子染成白色。暖寶趴在陸野腿上睡著了,手里還攥著半塊炸糕。陸野輕輕把她抱回屋,葉知秋跟在后面:“明兒個還得曬臘腸呢。”
“不急?!标懸敖o她披上外套,“今兒個小寒,咱就早點歇著?!?/p>
兩人坐在暖炕上,望著窗外的雪。葉知秋靠在他肩頭:“陸野,你說,咱們的年,是不是比別人都甜?”
“那是。”陸野吻了吻她的額頭,“因為有你在,有暖寶在,有奶奶在,有王哥李哥在……”他望著窗外的雪,“有這么多人在,年能不甜嗎?”
風(fēng)卷著雪花掠過窗欞,屋里的暖燈映著墻上的“?!弊?,把影子拉得很長。陸野望著身邊的葉知秋,望著懷里暖寶的小臉,忽然覺得,所謂“小寒”,不過就是這樣——有雪落的靜,有年貨的暖,有家人的笑,有歲月的甜。
而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,守著這些“甜”,守著這個家,守著這個叫“團圓”的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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