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陸野應(yīng)了一聲,轉(zhuǎn)頭對葉知秋笑,“秋姐,咱們開工?!?/p>
葉知秋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把模子浸在豆?jié){里:“陸野,來幫我扶著模子?!?/p>
陸野蹲在她身邊,雙手托住木模子:“我扶穩(wěn)了?!?/p>
豆?jié){緩緩注入模子,泛起細(xì)密的氣泡。葉知秋盯著豆?jié){表面,輕聲說:“陸野,你知道嗎?”
“啥?”
“我小時(shí)候在孤兒院長大,”葉知秋的聲音輕了下去,“從來沒吃過自己做的豆腐。那時(shí)候總覺得,豆腐是大人才能做的,要守著灶臺(tái),要等火候,要……”她頓了頓,“要有人陪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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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野的手頓了頓,把模子往她手邊挪了挪:“現(xiàn)在有我陪。”
“嗯?!比~知秋抬頭看他,眼眶微微發(fā)熱,“還有暖寶,有奶奶,有……”
“有所有我們愛的人。”陸野替她說完。
豆?jié){填滿模子的那一刻,暖寶突然喊:“爸爸,媽媽,看!豆腐成型了!”她踮著腳扒著桌沿,“像塊大豆腐,白白的,軟軟的!”
“小寶兒,”陸野把她抱起來,“等會(huì)兒咱們切豆腐,給你做‘小豆腐船’,載著桂花醬,漂在碗里?!?/p>
“我要當(dāng)船長!”暖寶拍著小手笑,“我要開到媽媽的碗里!”
王奶奶端著醬菜從廚房走出來,醬菜壇上蓋著紅布,掀開后飄出酸香:“秋丫頭,你嘗嘗這醬黃瓜——我用了你去年曬的辣椒,辣得剛剛好?!彼种噶酥笁堑奶债Y,“這是你爺爺當(dāng)年腌的酸菜,我今早挖了一碗,等會(huì)兒燉豆腐用。”
“奶奶,您這手藝,比餐館的廚師還厲害?!比~知秋夾了根醬黃瓜,“脆得能咬出聲兒?!?/p>
“那必須的!”王奶奶笑得直拍大腿,“我腌了四十年醬菜,能讓它不好吃嗎?”她轉(zhuǎn)頭看向陸野,“野子,你把豆腐切了——要切成小方塊,像骰子似的,煮的時(shí)候容易入味?!?/p>
陸野抄起菜刀,手起刀落:“奶奶,您瞧這刀工——”
“停!”王奶奶笑著攔住他,“你爺爺當(dāng)年切豆腐,能把豆腐切成‘頭發(fā)絲’,你能嗎?”
“我能!”陸野不服氣,“我練過!”他拿起豆腐,刀尖輕輕一劃,“您看——”
“哎呦!”暖寶突然撲過來,“爸爸,我要玩刀!”
“小寶兒,危險(xiǎn)!”葉知秋趕緊把暖寶抱走,“找奶奶要糖吃?!?/p>
“我要吃桂花糖!”暖寶拽著王奶奶的衣角,“奶奶,我?guī)湍鷦兯?!?/p>
“好?!蓖跄棠棠罅祟w蒜塞給她,“剝完蒜,給你吃塊桂花糖?!?/p>
陸野望著祖孫倆的背影,轉(zhuǎn)頭對葉知秋笑:“秋姐,你看?!?/p>
葉知秋正把切好的豆腐放進(jìn)砂鍋,抬頭時(shí)眼里泛著光:“陸野,我覺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