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碰一個!”王鐵柱端著白酒杯,“祝陸野家新年快樂,稻子明年再豐收!”
“祝小寶兒聰明伶俐,學(xué)習(xí)進(jìn)步!”李狗蛋跟著碰杯,“祝陸奶奶身體硬朗,長命百歲!”
“祝秋丫頭和野子,恩恩愛愛,日子越過越甜!”王鐵柱的媳婦兒舉著飲料,“咱村的幸福家庭,就數(shù)你們家!”
暖寶咬著糖醋魚,腮幫子鼓得像小倉鼠:“祝爸爸媽媽,永遠(yuǎn)不吵架!祝奶奶,天天開心!”
“小寶兒的心愿,一定實現(xiàn)。”葉知秋給暖寶擦了擦嘴,“來,吃口餃子,里面有錢?!?/p>
“真的?”暖寶眼睛一亮,夾起個餃子咬開,“哇!硬幣!我有錢啦!”
陸野笑著給她剝蝦:“這是咱家傳的規(guī)矩,吃到錢的,新年有福氣?!?/p>
夜里,守歲的燈點了起來。堂屋的長明燈照亮了供桌,上面擺著瓜果點心,還有陸野給太爺爺寫的信。暖寶蜷在陸奶奶懷里,手里攥著白天捏的面人小狗,眼皮漸漸打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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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奶奶,”她迷迷糊糊地問,“太爺爺收到信了嗎?”
“收到了?!标懩棠梯p輕拍著她,“灶王爺騎著白馬,把信捎到天上去了。太爺爺看了,肯定高興。”
葉知秋靠在陸野肩頭,望著窗外的煙花。遠(yuǎn)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,照亮了夜空?!瓣懸?,”她輕聲說,“今年,是我過得最踏實的年?!?/p>
“我也是?!标懸拔站o她的手,“以前過年,總覺得缺了點什么?,F(xiàn)在有你們,有房子,有地,有這么多鄉(xiāng)親,才像個家?!?/p>
零點的鐘聲敲響時,陸野帶著暖寶去院外放鞭炮。暖寶捂著耳朵,卻探出小腦袋看火花竄上夜空:“爸爸,新年好!”
“新年好,小寶兒?!标懸鞍阉e過肩頭,“新的一年,咱們要更努力,讓奶奶更健康,讓秋姐更開心,讓你……”他頓了頓,“讓你長得更高,學(xué)到更多本事?!?/p>
回到屋里,暖寶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葉知秋給她蓋好被子,又往爐子里添了塊炭。陸奶奶坐在炕沿邊,織著給暖寶的新毛衣:“明年春天,就能穿了?!?/p>
陸野望著跳動的爐火,忽然想起爺爺。那年除夕,也是這樣的火光,爺爺坐在炕頭,給他講種稻的故事?!叭诉@一輩子,”爺爺說,“最幸福的事,不是賺多少錢,是有熱乎的家,有牽掛的人?!?/p>
如今,他懂了。
爐火噼啪作響,映著全家人的笑臉。窗外的雪還在下,可屋里的暖,早把寒冬融成了春。
這就是除夕的意義——
用一頓團(tuán)圓飯,系住一年的牽掛;
用一盞守歲燈,照亮新年的希望;
用一家人的笑,焐熱歲月的寒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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