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源劍的光柱漸漸消散,洞底的積水重新恢復了平靜,只是水面上漂浮的灰燼與殘留的黑痕,仍在訴說著方才的激戰(zhàn)。徐墨走上前,蹲在發(fā)黑的巖石旁,劍尖輕輕撥開碎石,露出那截斷裂的黑色絲線——絲線早已失去光澤,像一截干枯的藤蔓,卻仍能從斷面處感受到一絲微弱的、陰冷的氣息。
“這絲線的氣息,和之前深淵裂隙附近的能量,有幾分相似,卻又更晦澀。”夜魘也湊了過來,指尖凝聚的暗影之力輕輕觸碰絲線,剛一接觸,那絲暗影之力便被絲線吸附,隨后絲線竟微微顫動了一下,像是即將復蘇。
徐墨立刻用劍氣將絲線斬斷,斷面處滲出的微弱氣息瞬間消散在空氣中:“不能留它,這東西像是能吸收周遭能量,若是放任不管,說不定還會滋生出新的怪物。”他說著,舉起星源劍,淡藍劍氣籠罩住整塊發(fā)黑的巖石,隨著一聲輕響,巖石碎裂成無數(shù)小塊,其中殘留的黑色氣息也被劍氣徹底灼燒干凈。
洞底的灰霧漸漸散去,腐臭氣息也淡了許多。徐墨站起身,環(huán)顧四周,目光落在洞壁一處隱蔽的縫隙上——那里竟也殘留著一絲極淡的黑色痕跡,順著縫隙延伸,像是在指引著什么方向。
“你看那里?!毙炷钢p隙,“這痕跡和巖石里的絲線氣息一致,說不定能找到這東西的源頭?!?/p>
夜魘走上前,指尖的暗影之力探入縫隙,片刻后,他收回手,眉頭微蹙:“縫隙后面是空的,而且能感覺到,那股陰冷氣息正順著縫隙往西北方向延伸,似乎連接著某個地方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探尋的決心。徐墨收起星源劍,率先朝著縫隙走去:“既然有線索,就不能放過。若這東西的源頭不除,日后說不定會釀成更大的災禍?!?/p>
夜魘點頭,緊隨其后??p隙比想象中寬敞,兩人彎腰前行,腳下的泥土漸漸變得干燥,周圍的巖石也從濕潤的青黑色,變成了泛著灰白的枯石,空氣中的陰冷氣息愈發(fā)濃郁。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,前方忽然出現(xiàn)了一絲光亮,伴隨著隱約的風聲。
“前面應(yīng)該是出口了?!毙炷涌炷_步,穿過最后一段狹窄的縫隙,眼前豁然開朗——這里竟是一片廢棄的村落,村落里的房屋大多坍塌,斷壁殘垣間長滿了枯黃的雜草,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陶罐與農(nóng)具,顯然已經(jīng)荒廢了許久。
而那些黑色痕跡,正順著村落中央的一條小路,延伸到一座坍塌的祠堂前。祠堂的屋頂早已不見蹤影,只剩下幾根歪斜的木柱,木柱上還殘留著模糊的刻痕,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,卻被黑色的氣息侵蝕得面目全非。
“這村落……看起來像是被人為廢棄的,而且廢棄的時間,恐怕不短。”夜魘環(huán)顧四周,目光落在一間相對完整的房屋上,“你看那間屋子,門窗雖然破損,卻沒有被野獸啃咬的痕跡,更像是村民主動離開,還特意關(guān)上了門?!?/p>
徐墨走上前,推開那間房屋的門,屋內(nèi)布滿了灰塵,角落里堆著幾件破舊的衣物,桌上還放著一個缺了口的陶碗,碗底殘留著干涸的飯粒——種種跡象都表明,村民們離開時十分匆忙,像是遇到了什么緊急的事情。
他彎腰拿起陶碗,指尖剛觸碰到碗沿,星源劍忽然在腰間震顫起來,劍身上的微光變得急促,像是在警示著什么。徐墨心中一凜,立刻放下陶碗,朝著屋外走去:“不對勁,這村落里的氣息,比洞底更詭異。而且你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這里連一只飛鳥、一只老鼠都沒有,像是所有生靈,都被某種力量驅(qū)逐了?!?/p>
夜魘剛要開口,忽然指向祠堂的方向:“你看祠堂那邊!”
徐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只見祠堂中央的空地上,竟不知何時凝聚起了一縷縷淡淡的灰霧,那些灰霧正圍繞著一塊半埋在土里的石碑旋轉(zhuǎn),石碑上刻著模糊的字跡,被灰霧籠罩著,看不清具體內(nèi)容。
兩人小心翼翼地朝著祠堂走去,越靠近石碑,星源劍的震顫便越劇烈。當走到石碑旁時,徐墨忽然停下腳步,眼中滿是震驚——石碑上殘留的字跡,竟與他星源劍劍柄上的紋路,有著幾分相似!
“這石碑……難道和星源劍,還有守護者有關(guān)?”徐墨喃喃自語,抬手想要撥開石碑上的灰霧,卻被夜魘一把拉住。
“等等!”夜魘的聲音帶著警惕,“這灰霧不對勁,像是在守護著石碑,一旦觸碰,說不定會觸發(fā)什么危險?!?/p>
話音剛落,石碑周圍的灰霧忽然加速旋轉(zhuǎn),漸漸凝聚成幾道細長的灰繩,朝著兩人纏來,而石碑上的字跡,也開始發(fā)出微弱的黑色光芒,像是即將蘇醒的古老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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