鎖靈谷外的林道上,晨露還沾在青石板縫隙的青苔上,空氣里殘留的蠱霧氣息被山間清風(fēng)漸漸吹散。青禾走在隊伍中間,指尖反復(fù)摩挲著青銅符牌——嵌合了第一塊碎片后,符牌表面的紋路愈發(fā)清晰,偶爾會傳來細(xì)微的震顫,像是在指引著什么方向。
“先找個城鎮(zhèn)落腳吧?!毙炷談θ肭?,目光掃過前方岔路,“鎖靈谷地處偏僻,得先補充物資,再打聽影宗和另一塊靈脈碎片的消息?!彼捯魟偮洌诛L(fēng)突然停下腳步,指著不遠(yuǎn)處的灌木叢:“你們看,那里有打斗的痕跡?!?/p>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灌木叢的枝葉被折斷大半,地面上散落著幾枚泛著黑氣的蠱針,還有幾滴早已凝固的暗紅色血跡。靈汐蹲下身,用指尖蘸了一點血跡,湊近鼻尖輕嗅,臉色瞬間凝重:“是影宗弟子的血,還有‘腐骨蠱’的氣息——他們應(yīng)該剛離開沒多久。”
夜魘的目光落在不遠(yuǎn)處一棵歪倒的樹干上,樹干上有一道整齊的刀痕,邊緣還殘留著淡淡的靈力波動:“有人跟他們交過手,而且用的是‘破邪刀’的刀法?!?/p>
“破邪刀?”青禾猛地抬頭,這刀法她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,是二十年前守護靈脈的“鎮(zhèn)邪衛(wèi)”獨門武學(xué),可鎮(zhèn)邪衛(wèi)早在十年前就因影宗的偷襲全軍覆沒,怎么還會有人使用這刀法?
云昭似乎想到了什么,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狼紋的令牌:“我在北境游歷的時候,曾見過一名游俠使用類似的刀法,他身上就帶著這樣的令牌。當(dāng)時他說自己是‘守脈人’,還提醒過我要小心影宗的動向?!?/p>
青禾接過令牌,指尖剛觸碰到令牌表面,青銅符牌突然再次震動起來,與令牌產(chǎn)生了微弱的共鳴?!斑@令牌……和靈脈有關(guān)?”她剛要細(xì)問,遠(yuǎn)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伴隨著幾聲凄厲的呼救。
“救人!”徐墨率先拔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,眾人緊隨其后。穿過一片密林后,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心頭一緊——三名影宗弟子正圍著一輛馬車,馬車上的車夫已經(jīng)倒在血泊中,車簾被劃破,一名身著素衣的女子正抱著一個孩童縮在角落,臉上滿是驚恐。
“把孩子交出來,或許能留你一條全尸!”為首的影宗弟子手持彎刀,刀尖指向女子懷中的孩童,“這孩子身上有靈脈氣息,是絕好的蠱皿,你別不識抬舉!”
女子緊緊護住孩童,眼中卻沒有絲毫退縮:“我夫君是守脈人,你們敢動我的孩子,他絕不會放過你們!”
“守脈人?”影宗弟子嗤笑一聲,舉刀就要劈下。就在這時,一道黑影突然閃過,夜魘的短刃精準(zhǔn)地刺穿了他的咽喉。剩余兩名影宗弟子見狀,剛要召喚蠱蟲,便被云昭的清靈符金光擊中,瞬間倒地不起。
女子見狀,連忙抱著孩童起身,對著眾人深深一揖:“多謝各位英雄相救,小女子蘇婉,敢問各位可是……在尋找靈脈碎片?”
青禾心中一驚,剛要開口,蘇婉便從懷中掏出一枚與云昭手中一模一樣的狼紋令牌:“這是我夫君陸淵的令牌,他說若是遇到手持青銅符牌的人,便將這個交給你們——他已經(jīng)找到了第二塊靈脈碎片,卻被影宗弟子追殺,現(xiàn)在被困在東邊的黑石城?!?/p>
青禾立刻掏出青銅符牌,符牌與令牌的共鳴愈發(fā)強烈,表面的紋路甚至開始發(fā)光。“黑石城?”靈汐皺眉,“那座城半年前就被影宗控制了,陸淵被困在那里,恐怕處境危險?!?/p>
蘇婉眼中泛起淚光,緊緊抓住青禾的手:“我夫君說,只有靈脈守護者的后人,才能徹底激活靈脈核心的力量。他讓我務(wù)必找到你們,說你們是唯一能阻止影宗的人。”
云昭看了一眼天色,沉聲道:“事不宜遲,我們現(xiàn)在就出發(fā)去黑石城。蘇姑娘,你帶著孩子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,等我們救出陸淵,再與你匯合?!?/p>
蘇婉點頭,將一枚刻著地圖的木牌遞給青禾:“這是黑石城的密道地圖,我夫君說從密道進(jìn)去,能避開影宗的巡邏隊。你們一定要小心,影宗宗主已經(jīng)親自去了黑石城,他的蠱術(shù)……比墨塵厲害百倍。”
接過木牌,青禾握緊手中的青銅符牌,目光堅定地看向眾人:“不管有多危險,我們都必須拿到第二塊碎片。出發(fā)吧,去黑石城?!?/p>
眾人頷首,朝著東邊的方向疾馳而去。陽光漸漸升高,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,卻沒能驅(qū)散空氣中的凝重——黑石城的陰影就在前方,而影宗宗主的出現(xiàn),意味著這場對抗,即將迎來真正的硬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