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骨原的晨風帶著泥土的濕氣,拂過四人沾滿塵灰的衣角。徐墨扶著夜魘的胳膊,能清晰感覺到身邊人身體的顫抖——暗源感應(yīng)石爆炸時的沖擊,讓夜魘的小臂仍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。
“先找個地方休整?!笔刈o者拄著星源劍,劍刃在地面拖出淺痕,“蝕骨窟附近應(yīng)該有舊年守護者留下的補給點?!彼ь^望向不遠處的矮坡,坡上幾株剛冒芽的沙棘,正是記憶中標記的方向。
阿柚將星源日志抱在懷里,指尖劃過封面已褪色的符文,突然輕“咦”了一聲。日志的扉頁不知何時透出微光,原本空白的角落,正緩緩浮現(xiàn)出一行細密的字跡:“暗源之根未絕,西境裂隙待封”。她立刻停下腳步,將日志遞到三人面前:“日志在提醒我們,事情可能還沒結(jié)束?!?/p>
徐墨的目光落在那行字上,胸口的星源之心突然微微發(fā)燙。他想起凈化暗源余燼時,曾感覺到一絲極淡的暗源波動,當時以為是火焰消散的余韻,此刻想來,那更像是某種信號的傳遞?!跋炔换?,”他壓下心頭的疑慮,拍了拍阿柚的肩膀,“我們現(xiàn)在連站都快站不穩(wěn),就算有裂隙,也得先養(yǎng)好力氣?!?/p>
四人互相攙扶著爬上矮坡,坡后果然藏著一間半埋在沙土里的石屋。守護者推開布滿銹跡的鐵門,屋內(nèi)的石桌上,還擺著幾罐未開封的壓縮干糧和密封的水囊——這是歷代守護者的應(yīng)急儲備,竟完好地保存到現(xiàn)在。
夜魘癱坐在石凳上,揉著發(fā)疼的小臂,突然想起什么,從懷中掏出一塊暗源感應(yīng)石。石頭表面的紅色紋路已變得極其黯淡,只有中心一點微弱的紅光,還在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閃爍?!斑@塊石頭還能感應(yīng)到暗源波動,”他將石頭放在桌上,“但波動很散,像是從好幾個方向傳來的?!?/p>
阿柚翻開星源日志,試圖尋找更多線索。當她翻到記載西境地理的篇章時,頁面上的地圖突然亮起,幾處標記著紅色圓點的位置,正與夜魘所說的波動方向完全對應(yīng)?!斑@些紅點,都是西境的舊裂隙,”她指著地圖上最深的一處紅點,“這里是黑風谷,據(jù)說百年前曾爆發(fā)過大規(guī)模暗源泄漏?!?/p>
徐墨拿起感應(yīng)石,指尖貼著石頭表面。星源之力緩緩注入,石頭的紅光瞬間亮了幾分,其中一道最清晰的波動,正指向黑風谷的方向。“看來我們接下來的目標,就是黑風谷了?!彼麑⑹^放回桌上,拿起一罐干糧拆開,“不過在那之前,我們得先吃點東西,好好睡一覺?!?/p>
守護者走到石屋的窗邊,望著外面漸漸明亮的天色。枯骨原上的綠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,原本灰白色的地面,已染上一層淡淡的新綠。他握緊手中的星源劍,劍身上模糊的名字,似乎又清晰了幾分——那是歷代守護者的意志,在無聲地支持著他們。
阿柚靠在墻邊,抱著星源日志漸漸閉上眼。連日的戰(zhàn)斗讓她疲憊不堪,很快就發(fā)出了輕微的鼾聲。夜魘也靠在石凳上睡著了,眉頭卻仍微微皺著,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夢。
徐墨走到守護者身邊,望著窗外的景象,輕聲說道:“你說,我們能徹底封印暗源嗎?”
守護者轉(zhuǎn)過頭,眼中帶著堅定的光芒:“只要星源之力還在,只要我們還在,就一定能?!彼牧伺男炷募绨颍跋刃菹?,明天,還有新的戰(zhàn)斗在等著我們?!?/p>
石屋內(nèi)漸漸安靜下來,只有四人平穩(wěn)的呼吸聲,與屋外沙棘生長的細微聲響交織在一起。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(nèi),落在桌上的暗源感應(yīng)石上,石頭中心的紅光,仍在靜靜閃爍著,像是在預(yù)示著即將到來的挑戰(zhàn)。而枯骨原上的新芽,正迎著朝陽,努力地向上生長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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