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!都往后退!”墨塵攥著血蠱王蟲卵,黑色的蠱霧從他指縫間溢出,落在地面的瞬間便腐蝕出一個個深黑色的小坑。他臉上的蠱紋因極致的瘋狂而扭曲,傷口滲出的黑血順著下巴滴落,在石臺上匯成一道蜿蜒的細(xì)流,觸碰到碎裂的蝕心蠱卵時,竟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灼燒聲。
云昭剛要上前,便被靈汐一把拉住。她指著墨塵手中的蟲卵,聲音壓得極低:“那蟲卵外層裹著他的本命蠱力,一旦強行攻擊,只會提前引爆。你看蟲卵頂端的血色紋路,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光了,這是即將孵化的征兆!”
青禾扶著祭壇的石臺站穩(wěn),體內(nèi)流失的靈脈本源仍在隱隱作痛,但目光落在那枚血蠱王蟲卵上時,卻突然想起青銅符牌方才的異動。她下意識摸向懷中,指尖剛觸到符牌冰冷的表面,符牌便再次震動起來,與地上那枚靈脈核心碎片產(chǎn)生了微妙的共鳴——碎片周圍的地面上,淡金色的光紋正緩緩蔓延,將逼近的蠱霧一點點逼退。
“青禾,符牌有反應(yīng)?”夜魘掙脫藤蔓后,短刃上還殘留著黑色的蠱液,他警惕地盯著墨塵,余光卻留意著青禾的動作,“能不能用靈脈核心的力量壓制蟲卵?”
青禾點頭,剛要彎腰去撿碎片,墨塵卻突然察覺到她的意圖,猛地將蟲卵舉過頭頂:“敢動碎片,我現(xiàn)在就捏碎它!鎖靈谷里的所有人,都得陪我一起死!”他腳下的石臺開始震動,祭壇下的牽機蠱藤蔓再次鉆出,卻不再攻擊眾人,反而朝著蟲卵的方向聚攏,像是在為引爆積蓄力量。
徐墨和林風(fēng)對視一眼,悄悄從兩側(cè)迂回,長劍上凝聚起靈力,卻不敢貿(mào)然出手。云昭則握緊了清靈符,符紙表面的金光忽明忽暗,他緊盯著墨塵的手腕:“墨塵,你屠戮無辜、禍亂北境,就算同歸于盡,也洗不掉你的罪孽!你以為這樣就能解脫?死后只會被蠱蟲反噬,魂飛魄散!”
這番話像是戳中了墨塵的軟肋,他的手微微一顫,蟲卵頂端的血色紋路閃爍得更急了。青禾趁機抓住機會,將青銅符牌貼在石臺上,符牌與碎片之間的光紋瞬間變得清晰,一道淡金色的光柱從碎片中升起,直沖向祭壇上空。
“不好!”墨塵怒吼著就要捏碎蟲卵,可就在他發(fā)力的瞬間,青禾突然將剩余的靈力全部注入符牌——光柱猛地炸開,化作無數(shù)道金色的光絲,纏向墨塵的手腕。光絲觸碰到他本命蠱力的瞬間,竟像剪刀般將蠱霧剪開,牢牢纏住了他的手指。
“??!我的蠱力!”墨塵痛得嘶吼起來,手指被光絲勒出深深的血痕,再也握不住蟲卵。血蠱王蟲卵從他手中滑落,朝著地面墜去。
“接??!”靈汐反應(yīng)最快,立刻凝聚靈力化作一道光網(wǎng),將蟲卵穩(wěn)穩(wěn)接住??晒饩W(wǎng)剛觸到蟲卵,便被外層的蠱力腐蝕出孔洞,她連忙將蟲卵拋給云昭:“用清靈符的金光裹住它!清靈之力能暫時隔絕蠱力!”
云昭立刻將清靈符貼在蟲卵上,符紙的金光瞬間將蟲卵包裹,血色紋路的光芒頓時黯淡下去。墨塵見蟲卵被奪,眼中最后一絲希望也熄滅了,他瘋狂地催動體內(nèi)剩余的蠱力,想要召喚祭壇下的所有蠱蟲,可剛一發(fā)力,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——夜魘的短刃已再次刺來,這一次,精準(zhǔn)地刺穿了他的心臟。
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,墨塵踉蹌著后退兩步,重重摔在石臺上。他看著上空淡金色的光紋,又看了看青禾手中的青銅符牌,嘴角竟勾起一抹詭異的笑:“靈脈核心……你們以為集齊碎片就能……就能阻止影宗……宗主他……早就拿到了另一塊……”
話音未落,他的頭便無力地歪向一邊,臉上的蠱紋漸漸褪去,身體在片刻后化作一灘黑水,被祭壇下的牽機蠱藤蔓徹底吞噬。
青禾撿起地上的靈脈核心碎片,將其嵌入青銅符牌的縫隙中。符牌發(fā)出一道柔和的金光,籠罩住整個祭壇,十二根石柱上殘留的蠱紋徹底消失,空氣中的蠱霧也隨之散去。
“終于結(jié)束了?!绷诛L(fēng)松了口氣,收起長劍,看向青禾手中的符牌,“不過墨塵最后說的‘另一塊碎片’,是什么意思?影宗宗主也在找靈脈核心?”
青禾握緊符牌,眉頭微蹙:“不知道,但能肯定的是,影宗的陰謀還沒結(jié)束。我們得盡快找到剩下的碎片,否則一旦被他們搶先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?!?/p>
云昭點頭,將包裹著血蠱王蟲卵的清靈符收好:“這枚蟲卵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封存,不能再讓它有機會被利用。接下來,我們先離開鎖靈谷,再從長計議。”
眾人收拾好東西,朝著鎖靈谷外走去。陽光透過谷口的縫隙照進來,落在他們身上,可每個人的心中都清楚,這只是對抗影宗的第一步,真正的危險,還在前方等著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