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思索片刻,小心翼翼地答道:“臣妾愚鈍……從未考慮過此事,誰干的多就分給誰多點?”
“你這個說法是‘按勞分配’?!标懗啃α诵Γ奥犉饋聿诲e??稍趺此恪畡凇俊?/p>
“是力氣大算勞?”
“還是腦子好算勞?”
“是一個老農(nóng)耕田算勞,還是一個工匠造炮算勞?”
“誰來定這個標準?”
“定了標準,誰來保證執(zhí)行?”
“時間久了,定標準、執(zhí)行標準的人,會不會把標準朝著自己傾斜?”
一連串的問題,讓馬秀英啞口無言。
殷素素接口道:“夫君的意思是,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?”
“公平?”陸晨搖了搖頭。
“這世上最大的不公平,就是有些人總想著追求絕對的公平?!?/p>
“祖上闊過,子孫就得一直闊下去?”
“我弱我有理?”
“都不對!”
“資源就這么多,你多占一點,別人就少一點?!?/p>
“想要活得好,想要往上爬,就得爭,就得搶!”
“優(yōu)勝劣汰,是世間的常態(tài)!”
“天之道,損有余而補不足?!?/p>
“那是老天爺干的事,悲天憫人,維持個大致平衡。”陸晨端起茶杯,眼神幽深。
“人之道,損不足以奉有余?!?/p>
“強的越強,弱的越弱,聚斂財富,匯集資源,把所有好處都往自己身上摟?!?/p>
他看向殷素素和馬秀英,嘴角帶著一絲莫測的笑意:“而朕,就是把這人之道,做到了極致?!?/p>
“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?!?/p>
陸晨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,聲音縹緲,“不是說天地沒有感情,而是它看待萬物,都是平等的棋子,沒有偏愛,只有規(guī)則。”
殷素素似懂非懂,但她敏銳地抓住了關(guān)鍵:“夫君的意思是,現(xiàn)在留下那些所謂的‘頑固勢力’,也是一種……規(guī)則?”
“朕打算把他們送到非洲去與獅子為伍?!标懗垦院喴赓W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