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!”
與此同時,張奎卻悶哼一聲,臉色瞬間漲紅!他那踹出的腿無力地落下,體內(nèi)那縷紊亂失控的冰寒元氣瘋狂反噬,狠狠撞在他的經(jīng)脈上!他喉嚨一甜,竟強行將一口逆血壓了下去,臉色變得難看無比!
怎么回事?!剛才那一瞬間的元氣滯澀…
他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腿,又看向遠處那個“昏死”過去、氣息“微弱”的雜役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暴戾。難道是舊傷復發(fā)了?一定是!該死的!偏偏在這個時候!
“奎哥?你沒事吧?”旁邊兩個同伴察覺到他的異常,連忙問道。
“沒事!”張奎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,臉色陰沉地甩了甩腿,感覺那絲滯澀感又莫名消失了。他惡狠狠地瞪了遠處“昏迷”的林荒一眼,又看向那兩個已經(jīng)掙扎著爬起來的受傷弟子,沒了繼續(xù)動手的興致。
“算你們走運!下次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們!”他撂下一句狠話,帶著兩個同伴,悻悻地走進了那間修煉室。
一場沖突,竟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方式收場。
周圍的弟子面面相覷,都覺得那張奎今天似乎有點雷聲大雨點小。有人跑去查看林荒的情況,發(fā)現(xiàn)他“傷勢”沉重,氣息微弱,連忙將他抬回了雜役處。
劉管事聞訊趕來,看到林荒這副“半死不活”的樣子,罵罵咧咧了幾句“廢物”、“盡添麻煩”,但檢查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似乎只是“震傷了內(nèi)腑”,并無性命之憂(林荒偽裝得好),也就懶得再多管,吩咐人將他扔回通鋪自生自滅。
沒有人會想到,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正是那個他們眼中卑微如塵、隨時可能死去的“冰脈廢體”雜役。
深夜,丙字柒佰號通鋪角落。
本該“昏迷”的林荒緩緩睜開雙眼,瞳孔深處一片冰冷的清明。
他緩緩坐起身,感受著體內(nèi)的情況。白天強行引導那一絲混沌氣流透穴反擊,雖然精妙地控制了力度和屬性,模擬出元氣反噬的效果,但對他本就未痊愈的身體依舊造成了一定的負擔,經(jīng)脈隱隱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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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值得。
那張奎修為卡在煉體九重巔峰,急于突破,心浮氣躁,體內(nèi)元氣本就有些虛浮。他打入的那一縷寂滅冰寒氣流,如同埋下的一顆毒種,平時蟄伏難以察覺,一旦張奎再次強行沖擊煉氣境,或者在與人激烈交手時元氣劇烈運轉…這顆毒種便會瞬間爆發(fā),引發(fā)更嚴重的元氣反噬!輕則重傷,重則修為倒退!
這既是懲戒,也算…提前清除一個潛在的麻煩。
他默默運轉功法,修復著細微的損傷。
就在這時,懷中的那枚溫魄丹,忽然極其輕微地…震動了一下!
不!不是丹藥本身在震動,而是…其內(nèi)部那道被寂滅氣息覆蓋的隱藏烙印,似乎被某種外部的力量…悄然激活了!
一股微弱卻清晰的窺探感,順著那烙印,試圖穿透寂滅之“殼”,感應林荒此刻的狀態(tài)!
沐冰云!她在遠程催動烙印!
林荒心中凜然,瞬間做出反應!
他猛地逆轉體內(nèi)氣血,臉色瞬間變得如同金紙,氣息急劇“衰落”,變得如同風中殘燭,仿佛隨時會熄滅!同時,他引導著那縷混沌氣流,模擬出劇烈的、冰寒元氣沖突反噬的混亂波動,并通過那層寂滅之“殼”,“如實”地反饋給那道被激活的烙??!
為了逼真,他甚至強行逼出一口暗金色的淤血,噴在冰床上,然后身體一歪,直接“昏死”過去,氣息微弱到了極致。
遙遠的學宮核心區(qū)域,某間布滿玄冰符文的靜修室內(nèi)。
沐冰云盤膝坐在冰蓮臺上,指尖縈繞著一絲冰藍光芒,正與遠處某個微弱的印記聯(lián)系著。忽然,她冰霧后的眉頭微微一蹙。
通過印記反饋回來的信息…那個叫林荒的雜役,氣息極度紊亂衰弱,似乎因白日里的沖突,引發(fā)了舊傷,體內(nèi)冰寒元氣暴走反噬…已瀕臨死亡?
印記的感應很快因為宿主生命的極度微弱而變得模糊、中斷。
沐冰云收回手指,眼中閃過一絲淡漠。果然是個沒用的廢物。一點小小的沖突余波就能要了他的命??磥硎亲约憾嘁闪恕D欠N暗金色的血液,或許只是某種低劣功法走火入魔的異象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