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永恒看到,在儀器和手機的下面,還壓著幾張2015版的百元大鈔,以及幾張零鈔。
這些21世紀的物品,讓他真真切切地確認了:自己果然被那臺罪不可赦的儀器,帶到了二十世紀的1987年。
這是真的,不是在做夢!
好就好在,身邊的那條好奇心極強的豬大腸,已經(jīng)趴著睡著了。沒能看到在老李的背包里,竟然有21世紀的大屏幕智能手機和那臺來歷不明的儀器。
李永恒此時全身僵硬,雙眼發(fā)直,心情那是無比的復雜。一會兒想抱頭痛哭,一會兒又想放聲大笑。
好不容易緩過勁之后,他趕緊把背包的拉鏈給拉上了,可不能讓什么人看到里面的秘密。
拉好了背包的拉鏈,李永恒做賊心虛般的四下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周圍的旅客們,此時大都在打瞌睡。
只有坐在小桌子對面的一位戴墨鏡的少婦,似乎躲在墨鏡后面,偷偷地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。
我說美女哎,你偷看就偷看吧,我就不信你的雙眼,隔著一副大大的墨鏡,還能看穿我的背包里面裝有什么東西!
李永恒是個正經(jīng)人,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。不好意思盯著陌生的異性多看幾眼,他把背包的兩頭抓住,踩在坐凳上,把帆布大背包重新放回頭頂?shù)男欣罴苌稀?/p>
當他長吁一口氣,坐回凳子上的時候,對面的那位墨鏡少婦微微前傾,細聲細氣地問:“阿弟,你叫什么名字?準備去哪里呀?”
李永恒一愣:“阿姐,你是在問我嗎?”
“是呀,問你呢?!?/p>
“呃……我叫李永恒,他叫常大朱。我們?nèi)テ咝鞘械囊凰鶐煼秾W校報到?!?/p>
“原來你叫李永恒呀?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,我們……是不是以前見過的呀?就在火車上?”
“什么?不可能!我和常大朱,這輩子是第一次坐火車。不可能跟你見過的!”
墨鏡少婦不說話了,盯著李永恒看了好一會兒,點了點頭。
她往后一靠,上身靠在座椅的靠背上,轉(zhuǎn)頭看著窗外。
按原版的經(jīng)歷,李永恒依稀記得,在當時對面的座位上,的確坐著一個戴墨鏡的少婦。
但依照原版的經(jīng)歷,那個墨鏡少婦,可沒有向自己發(fā)問?。?/p>
想到這兒,李永恒暗暗吃驚:難道自己的穿越時空行為,竟然能激發(fā)別人的相關記憶?
這個問題嗎,實在是太深奧!就算是愛因斯坦和牛頓再加上一個靠眨眼睛說話的霍金,三個大科學家也很難解釋清楚。
綠皮火車的車身一直在晃蕩,哐當哐且的有節(jié)奏的作響。要是論噪音的巨大,后世的高鐵或者動車都無法跟它相提并論。
李永恒雙手靠在小桌子上,手掌撐住了下巴,整個人像是坐在一個大搖籃里,睡意逐漸濃厚。
就在他的眼皮慢慢合上的時候,對面的那位墨鏡少婦,推了推他的手臂:“喂,阿弟,你帶有筆和紙沒有?我給你留個聯(lián)系方式吧。我就是七星市人,說不定今后,能再見到你呢?”
“?。考埡凸P啊,有,有。稍等一下?!崩钣篮闼垭鼥V地從身后抓出一個手提袋子,在里面翻了翻,找出了一支圓珠筆和一個小抄本,遞給對面的墨鏡少婦。
這個手提袋子,當然也是他此次攜帶的行李之一。
那位少婦接過了紙筆,把小抄本翻開到一個空白處,在上面刷刷刷地寫著什么。過了一會兒,她微笑著把小抄本和筆,遞還給李永恒:“你叫……李永恒,是吧?上面是我的電話號碼,還有打電話的時間。我姓王,你可以把你的學校的全稱,寫給我看看嗎?”
李永恒接過了小抄本和圓珠筆,來不及細看她寫了什么內(nèi)容,很快在小抄本空白處,把自己將要去報到的學校全稱,寫得端端正正的,然后調(diào)轉(zhuǎn)了一個方向,讓墨鏡少婦看到。
“咦,原來是這所學校呀?好啦,我知道了?!蹦R少婦看到李永恒寫的那行文字,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