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是那個老虞婆弄出來的什么個花樣?”
愣了一會后,那酷似婉兒的女人冷笑?!八游也缓纤?,又從哪兒找來的干女兒?!?/p>
“你說……什么?”
婉兒呆住了,不敢置信地說道。
“你說……外婆,她……”
“是啊,你跟著小情郎來的,不也是反了那老虞婆的安排?”
女人張揚的笑道,眉眼間盡是和婉兒、甚至是和瑤池玉姬截然不同的歇斯底里。
“還是說,你別有來歷?別扯了。如今能有我這張臉的,除了她弄出來,誰會這么無聊?!?/p>
莫念揉了揉太陽穴。
看樣子,事情似乎和他一開始想得不太一樣。隗老,或者說,面前這位女人,形似的不是婉兒,而是她的母親,瑤池玉姬。
“隗老,或者,我該怎么稱呼你。”
“叫我隗婉兒便好。我雖不喜那老虞婆給我起的名字,但一時也沒有別的替代?!?/p>
自稱隗婉兒的女人指了指婉兒。“她又是怎么回事?跟我說清楚了嗎?”
“她也不是真正的婉兒?!?/p>
莫念搖了搖。
“當年寧晨的那本書你知道嗎?被嬰寧帶走的那本?!?/p>
“……原來如此,他成功了啊?!?/p>
作為當年親歷者的一部分,隗婉兒自然也是知道寧晨臨死前獻身魔道,創(chuàng)造書靈的事情。只是她看向婉兒的眼神,不免又多出了幾分怨毒和嫉妒。
“真好啊……你才更接近她想要的那個‘陶婉兒’吧。跟我這種扭曲的冒牌貨……不同?!?/p>
說到冒牌貨三個字的時候,隗婉兒咬牙切齒,語氣中的痛恨任何人都能聽出來。
“我可,沒有你這么好的運氣?!?/p>
“冒牌貨……”
莫念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身后的那棵隗樹。那是一棵幾近扭曲的大樹,樹葉枯敗,樹干擰結,仿佛是兩棵全然不同種類的樹木擰在一起。
黑的那一半固然是猙獰險惡,但另一半?yún)s也毫無生機,死氣沉沉,綻放出來幾朵有氣無力的桃花,花瓣上點點黑斑,滑膩惡心。
這就是隗婉兒的真相。當年那棵希冀養(yǎng)育一個自己孩子,卻被活活釘死的隗木妖,它的尸骨與自己想要養(yǎng)育的孩子的尸骨被人強行嫁接到一起,最終養(yǎng)出這么一個怪物。
就在這時,耳邊惡風襲來,莫念一驚,連忙駕云躲開,一條樹根擦肩而過,帶著毫不留情的兇狠。
“隗婉兒,你要做什么?”
“做什么?當然是把她殺了啊?!?/p>
隗婉兒面露獰笑,惡狠狠地說道。
“那老虞婆利欲熏心,想著巴結貴人,到頭來卻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和孫女,哈哈,當真可笑!
如今眼巴巴的,又想著天倫之樂了。蟠桃靈樹,神妙無方,倒弄出我這么一個怪胎來。還想著飴含抱孫,兒孫滿堂……想得倒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