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夏……要自己這個義子來繼承嗎?
姬孝經(jīng)口干舌燥,突然很想喝點(diǎn)酒。
他想了半天,撿起一塊骨頭砸過去。“你他媽罵誰野種呢?狗日的,你能堵住神武軍嗎?就你那兩下子,爬都爬過去了?!?/p>
“老子堵不堵得住神武軍關(guān)你屁事!你個慫逼!不敢干就滾!你親爹景王野爹路遙之都死了,沒人護(hù)著你了你就滾回去吃奶吧傻逼東西!”
“你說什么玩意?”
“小王爺消消氣消消氣。別跟他一般置氣……”
“你他媽個魔崽子別來這里充好人!我看出來了,你他媽到處煽風(fēng)點(diǎn)火。那個花和尚和劍傻子也是,信你個魔崽子的話,要回去給他們的師尊證明呢?嗚嗚嗚師父你看,我是對的,嗚嗚嗚你們要哭哭啼啼的求我原諒,重歸于好帶我回家喝奶……也是兩個蠢材?!?/p>
“嘿,這關(guān)我什么事?姬孝經(jīng)你怎么逮誰咬誰?剛剛是給你留面子,我再說一遍,我和我?guī)煾甘堑罓帯?/p>
“跟他廢那么多話干嘛?這小子喝多了嘴上沒個把門,不收拾他一頓他不痛快!老子都不吃齋了你個劍修改念佛了?。孔崴?!”
正如每一個喝多了的酒徒一樣,在場很快發(fā)生了一場小小的沖突。
活死人的魔崽子,軟骨頭的昆侖叛徒,破戒的酒肉和尚,叛門的劍客,和領(lǐng)養(yǎng)的小王爺扭打在一起,全無章法,好似幾條敗犬在相互撕咬,發(fā)泄胸口處無處可去的悶氣。
隱藏在暗處無處不在的眸子閉上了雙眼,將這里留給了撕咬的敗犬們。正如呼延絕、狄云景、覺如、蕭藏鋒和姬孝經(jīng)以為彼此的相遇只是偶然,并非黑雨陰風(fēng)的牽線一般。
打了片刻,每個人都鼻青臉腫的,坐在地上呼呼喘氣。除了呼延絕,他現(xiàn)在除了想死沒有別的念頭,連吃喝拉撒睡都不需要了,嘿嘿笑著,一條條拔出傷口里的蛆。
“我……我再喝點(diǎn)?!?/p>
狄云景心里那點(diǎn)血勇又有退去的征兆。為了不露怯,他捧起尚有余溫的鍋?zhàn)?,痛飲不已。湯汁從他嘴邊溢出流到了脖子里,讓他更像一只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野狗。
許久,他才放了下來,呼呼喘氣,好像剛打完仗一樣盯著快要見底的鍋。
姬孝經(jīng)早就站起來,漫不經(jīng)心地剔著牙,其他人都站了起來。“吃飽了?”
狄云景擦了擦嘴角。“……齁咸”
姬孝經(jīng)踢起一腳,將吃剩的骨頭踹進(jìn)鍋中。
“吃完就走吧。”
骨頭落入鍋中,泛起陣陣漣漪。屋頂上漏下的雨滴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。狄云景縮縮脖子,快步跟上其他人。
厚厚的云層黑壓壓的,仿佛壓在了每個人的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