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……他的尸體還這么新鮮……”
“用少許陰氣簡單地?zé)捴埔幌率w,也有保持尸身不腐的功效。那歌女尸身上這么濃郁的陰氣,我還以為您知道栽贓我的人也會用陰屬法術(shù)……算了,其他的我也不跟您多說了,您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?!?/p>
莫念細(xì)細(xì)地扒開死者的胸前,也不避諱,直接用旁邊的小刀劃拉開胸膛。
“這次的被害人不像上一次的歌女,死因并不難判斷。被人以重手擊打,打碎胸骨,碎骨插入肺中,導(dǎo)致血液倒流灌入肺中而亡。
唯一的疑點(diǎn)就是死者乃是武修,如此傷勢放在凡人身上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,可放在武者身上,卻仍有拼死一搏的能力。
那解釋就是,他所面對的對手,先是一擊奪了他的生路,再好整以暇地鎮(zhèn)壓了他的一切抵死反抗,最終讓他死得平平無奇,跟個凡夫俗子一樣……”
隨著莫念的動作,武者胸膛前的血肉模糊被一點(diǎn)點(diǎn)被挖開,露出暗紅色的內(nèi)部。最終浮現(xiàn)在段和安和莫念眼前的,便是碎骨和肺部的肉,組合成了一條蜿蜒的形狀,狀似毒蛇,或者說……
莫念看著傷口處,連鱗片都栩栩如生的痕跡,若有所思。
“王爺?shù)哪翘拙琵埍欠襁€完好?”
“還,還好……”段和安已經(jīng)捂住了嘴?!拔疫M(jìn)去應(yīng)付的時候,他,他老人家還倒了一杯茶給我,讓我飲了以后壓壓驚……”
別說段管事,就連莫念也感覺有一股子鐵銹之氣從喉舌深處竄了上來,在嘴里蔓延。仿佛看見了劉震庭那雙不容拒絕的眸子盯著自己,將琥珀色的茶水,和玉制的九龍杯推了過來。
“別擔(dān)心。事情過去這么多天,他老人家肯定早洗干凈了。”
為了緩解氣氛,莫念重新將武者的尸身縫好,清洗手上的血污,笑著對段管事說道。
“一號房現(xiàn)在可以進(jìn)去了吧?或者說,您打算自己搜查?”
“您也可以進(jìn),只要二號房的陳先生不反對?!?/p>
段和安也是沒辦法。莫念的紙人術(shù)是防不勝防。就算不讓他進(jìn)去,他找個進(jìn)出案發(fā)現(xiàn)場的下人往他脖子上一拍,該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,想做什么也都能做。
既然如此,倒不如大大方方請他幫忙算了。反正這位莫公子除了無法無天肆意妄為一點(diǎn),倒也還算是自己一方的。
而陳昌壽?他作為神道信徒,自然對莫念言聽計從……至少表面上是如此。
所以,莫念得以踏入了一直沒能踏進(jìn)的一號房間內(nèi)。
房間的布局和其余上房差不多,只是多一個包裹,其余地方一概沒動。作為長途旅行的客人,這個無名武者的行李可算是夠簡單的了。
包裹也被其余的下人打開檢查過了。除了簡單的換洗衣物,散碎銀兩和暗器,一把用來防身的短劍,幾封書信,就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了。
出于對俠義盟的尊重,段和安沒有拆封,用觀寶瞳大致掃了一眼其中的內(nèi)容,就宣布這些不過是些往來公文,沒什么特殊的地方。
莫念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剛想出門,突然又退了回來,環(huán)顧了一下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