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用不起一手的干凈碳,只能將那些已經(jīng)灰撲撲的碳事后想盡辦法清理干凈,一遍又一遍的反復(fù)使用,祈禱它還能凈化黑水。
夜郎梅就覺得自己很倒霉。因為她的碳才用了不到五十年,有些人的碳都是家傳的都沒出什么事,偏偏自己的凈水總是殘留一點點污漬。
她只能把這些都?xì)w咎于“夜郎大神對我化蝶的考驗”。
于是,今天仍在考驗中的梅,依舊去了野廟,尋求夜郎大神的庇護。
只是今天,夜郎大神似乎有意刁難她。
當(dāng)她突兀地看見神像背后冒出來一個晃晃悠悠的“白人”的時候,手一松,瓦罐碎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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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叫夜郎梅?”
莫念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,看著面前頻頻磕頭的夜郎梅,只覺得生疼,不管是物理上的疼還是其他。
“是,是的……小人是夜郎國的梅……”
瘦小的女孩瑟瑟發(fā)抖地說道。
莫念接連詢問了梅幾個問題,都沒有得到滿意地回答。梅終究只是個底層的凡人,所能知曉的答案有限。
莫念了解到的,就是自己流落到這個名叫“魂蛹界”的地方。按照玄明界的標(biāo)準(zhǔn)來看,這個地方實在是小的可憐,還沒有蒼州的一半大,也不可能有什么靈脈地脈。
因此,這里唯一的國家,“夜郎國”的名稱,就顯得有些一針見血的諷刺。
據(jù)夜郎梅所說,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姓“夜郎”,俱都皮膚泛黑。全國都在供奉一位名曰“夜郎大神”的神明,同時,還有所謂的蛹,繭和蝶之分。
莫念聽得云里霧里,聽了半天沒聽明白梅在說什么。梅的文化水平實在……堪憂,想來對接下來的行程也沒什么幫助。
不過,看著她一臉哭喪著臉看著地上的水漬和瓦罐碎片,莫念還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。畢竟是自己嚇著人家了,于是主動開口說道:“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嗎?”
“是,是的,大人……”夜郎梅怯生生地點頭?!拔遥业墓ぷ骶褪秦?fù)責(zé)制造凈水,這是我一個月的量。
弄砸的話……我,我一定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,我賠你一個。”
莫念頭疼地?fù)狭藫项^,拿出一個罐子。那是從活魂船上劫下來,用來盛放血肉材料的工具,如今放在身內(nèi)鎮(zhèn)獄中。比夜郎梅手中的那個罐子大多了。
在拿出來以前,莫念還特意用陰雨和黃泉清洗了一下,保證干干凈凈,沒一點血污。
“你那個凈水怎么制作的?帶我去吧,我?guī)湍阕龊昧?。?/p>
“多,多謝陰修大人!”
盡管面露喜色,但夜郎梅始終開心不起來。帶著莫念去取黑水的路上,她始終愁容滿面。莫念開口詢問,她便說道:
“大人……我的工作不是按照水的多少來算,而是按照一罐來算。那個罐子是下發(fā)的,如今大了這么多,我以后……”
莫念才知道自己好心給人家加了工作量了,連連道歉:“抱歉抱歉,我給你換個小的……你們每個人都做這種工作嗎?”
“嗯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。不過大家都不愿多提。因為一旦被搶了,那就只能……啊,到了?!?/p>
夜郎梅指著前面大喊,“那里就是我們平日里取水的地方,您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