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說。在下莫念,師兄乃是離憂觀的苗悟真,這是我的師侄李明德?!?/p>
“哦……哦,原來是苗師兄的同門啊。來來來,別站著,一起坐?!?/p>
矮胖道士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,看得莫念暗暗好笑。他當然知道這人怎么想的。
苗悟真乃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筑基修士,說是同輩,真要論起來,卻和跟他這個還在煉氣期蹉跎的庸才不是一個檔次的。
“我是于高義,這是我?guī)熜盅o咎。這次是奉了總觀命令來漓州公干。呃……”
矮胖道人于高義笑呵呵地招呼莫念與李明德入席。剛說到一半,突然感覺耳邊微響,高瘦道人薛無咎起身,向著兩人相迎過去。不由得大吃一驚。
他可是知道這師兄的性子的,教內(nèi)出了名的性情古怪,陰冷孤僻,整日精研養(yǎng)鬼術(shù),一身的陰氣繚繞,比死人還像死人。
換做常人早就纏綿病榻奄奄一息了,這薛師兄卻是甘之若飴。
就是教內(nèi)同道都有些厭他,也不見他和誰有點好臉色。這次同行自己也是虛與委蛇小心伺候,沒想到這死人臉對莫念竟是如此熱情。
這讓于高義不著痕跡地多掃了莫念幾眼。莫不又是一個苗悟真似的天才?那自己可要小心打算了。
莫念卻不知這其中的門道,還以為這薛師兄面冷心熱,剛想打個招呼,卻看見薛無咎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。
“鬼胎,賣么?”他深陷眼窩的雙眼都亮了起來,急切地詢問道?!耙裁??你盡管提!”
“賣?”
莫念愣了一下,突然才反應過來,摁了摁胸口。在那里,冷凌泣寄宿的肉球還在緩緩搏動。
說實話,冷凌泣最后變成這副模樣莫念自己也沒想到,正頭疼怎么處理呢。但現(xiàn)在一看,這個薛無咎好像對此道研究頗深。
“師兄是看上我這只厲鬼了嗎?”莫念試探性地問道?!拔乙彩桥既坏脕恚c人斗法時出了點意外,正在發(fā)愁呢,正該請師兄指教?!?/p>
薛無咎死死盯著莫念胸口前處,眼都不眨一下,點了點頭,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。
“武者精魄,怨嬰惡胎……好,好,好,正是天生的造化!好一具上好的畜生!
以生魂血肉供養(yǎng)成熟,孕養(yǎng)惡氣,再尋一孕婦剖開其肚,替我胎養(yǎng)十月,臨盆之時,便是絕世的惡鬼蠻魈!
師弟,你既不懂養(yǎng)鬼之術(shù),不如讓給師兄如何?我雖身無長物,但十年養(yǎng)鬼略有所得。這樣,我先拿一套蘊養(yǎng)成熟的五鬼作為定金,都是不到十歲的稚子,聽話,用起來保管純熟。還要什么再談,好嗎?”
薛無咎此話一出,在場所有人頓時神色各異。
李明德臉色慘白,忍不住以手捂口,忍不住嘔吐的沖動。
于高義面色晦氣,夾起一筷子腰花就要往嘴里送,結(jié)果頓了一下,卻是扔了筷子,只顧喝酒。
莫念眉尖挑了一挑,右手虛握了握,旋即恢復如常。
“抱歉,師兄。”
莫念笑意盈盈地回應道。
“這可是我的寶貝,難以割愛,恕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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