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總覺得你是那種為了吸引注意力,強(qiáng)行搞節(jié)目效果整活的主兒。”
“……有,有嗎?”莫念下意識地避開了大燈謠懷疑的目光,狼狽地說道?!皼],沒關(guān)系。無非就是找一個貫穿《神鬼志異》主旨的書根。我沒寫過書,但可以抄嘛?!?/p>
大燈謠眉頭都擰緊了?!俺l的?”
當(dāng)然是《聊齋》啊小笨蛋。這都是明牌致敬,蒲松齡老先生都手把手指點(diǎn)我了,草木狐鬼皆有人情,魑魅魍魎莫過人心,照抄他老人家的不就行了。
莫念心中暗自腹誹。
三人在陰森的樹林中說說笑笑,走走停停,渾然不把入魔的樵夫與死去的織女當(dāng)回事,反倒像是來踏青的。
不多說,幾人便來到了一個小村莊。炊煙裊裊,雞犬相聞,看上去就是個寧靜平和的小山村。
大燈謠一行人剛走進(jìn)村外的田地,還沒進(jìn)村子里呢,就看見四周的農(nóng)夫們一個個都露出驚愕的表情,停下手里的農(nóng)活,瞪大眼睛看著大燈謠和婉兒,那直勾勾的眼神,看得兩女都有些渾身不自在了。
其中一個中年農(nóng)夫遲疑了一會,走了過來?!皟晌幌伞瓋晌还媚?,你們是從山里面走出來的嗎?”
大燈謠不動聲色地扯過婉兒的袖子,躲到了莫念的身后。莫念一個上前擋住了其余人的視線,含笑著拱手行禮。
“這位大叔你好。小生名喚莫念,這是小生的兩位內(nèi)人,隨我一起去遠(yuǎn)方探親的。途經(jīng)此地,不曾想遭遇了歹人,受了驚嚇。不知能否暫借貴寶地休息一下?!?/p>
一聽說這兩個美人是莫念的“妻妾”,農(nóng)夫們刷的一下便散開了,不過偶爾投向莫念的眼光則更怪異了。那個大叔恍然,憨厚地說道?!靶悴艩斈睦锏脑??就是個小破村子,談不上什么寶地。要休息的話,可以來我家休息。我叫牛二,不嫌棄的話,跟我來家里喝口水吧。”
“那就拜托牛二叔了?!?/p>
莫念做足了一個窮酸書生的做派,幾近迂腐,臊得牛二叔連連擺手,急忙邀請三人入村歇息。
村里的人看見有外人來,尤其是還帶著兩個天仙一般的美人,許多泥猴一般的孩子都躲在角落里,眼睛一閃一閃,害怕又好奇地看著外來人。婉兒揪著莫念的袖子,一副小媳婦的做派。大燈謠倒是落落大方,不時回以微笑。
牛二叔一看,更坐實(shí)了這兩人乃是莫念妻妾的事實(shí)。
莫念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么。封閉的小山村嘛,有外來人多看幾眼也很正常。直到他不止一次轉(zhuǎn)過眼,看到某些人倉惶逃竄的背影。
他若有所思。
來到牛二叔家中,他殷勤地招呼幾人坐下,讓自己的妻子端茶倒水。他的妻子看見莫念一行人也愣了一下,旋即面露熱情之色,掀起簾子進(jìn)了內(nèi)屋忙活去,連幾人連聲說不要都沒能攔住她,很明顯就是一個熱情淳樸的農(nóng)婦。
“讓秀才爺見笑了。我這婆娘,沒怎么見過外人,有點(diǎn)好奇了,哈哈,喝水,喝水?!?/p>
牛二叔樂呵呵地端起碗。“不知是哪里來的賊人,膽敢驚擾秀才爺一家,壞我牛家村的名聲,真是活膩歪了。明日我便上報里正,捉拿此賊,也算是為牛家村除一害……”
“他說他也是牛家村的人?!?/p>
莫念不動聲色地說道?!拔铱匆娝臅r候,他臉上有個刺青模樣的東西,神智不太清醒,還念叨著什么‘仙女’、‘天衣’、‘老婆’之類的?!?/p>
牛二叔手中的碗咣當(dāng)一聲掉了下來,水飛濺得到處都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