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一陣哄笑,都在嘲笑那個士兵壞了別人貨物。那人卻有些惱羞成怒,一腳便把那個老人踹了趔趄,兇狠地說道:
“看你的貨怎么了?有那么金貴嗎?難道說你也和那妖女勾結?”
老人不敢再說,連連磕頭做揖,又惹得一陣哄笑。
莫念和楚輕歌的臉色卻凝重起來。因為似乎沒有人看見,這個小老頭是從哪里出來的。
“……他就是船靈嗎?”
“多半是,話都說不清楚了?!?/p>
“金丹……看不清實力,也許是個扎手的點子?!?/p>
“那是船的實力,不是他的。沒了肉體靈體不合,十停里也就一停,跟我們兩個金丹初期有的打。”
兩人飛快的交流過后,旋即決定動手。
船艙里,腳下突然被墨一般的影子籠罩。就在西天營士兵們哄笑的時候,所有存放在這里的罐子都開始緩緩下沉,浮現(xiàn)出一只只漆黑的手,抓住壇子,沒入影中鎮(zhèn)獄內(nèi)。
老人一下子變了臉色。
可旋即,一道血色的劍光仿佛霹靂,照亮了整個船艙。
“咤!”
此時的楚輕歌哪里還有半分疲態(tài),目光如炬,秋眸如鋒,光是看過去便讓人有受傷的感覺。一襲血衣仿佛活過來了一般,浮現(xiàn)出負傷的困獸,哀嚎的惡鬼,在四處哀嚎奔走,如同墜入無間煉獄,相互征伐殺戮。
一瞬間,楚輕歌的身影便染成了血色。
莫念一邊與路遙之聯(lián)手將這些血肉怨魂帶走,一邊暗暗吃驚。
他這才看出,楚輕歌哪里是犯困,明明是有些強迫癥乃至病態(tài)的習慣。
一旦遇到自己認為絕對安全的地方,就迅速進入胎息狀態(tài)保存體力,而戰(zhàn)斗起來,卻又神意如劍,不知疲倦。
某種意義上說,也算是某種戰(zhàn)后綜合癥了。也不知楚輕歌經(jīng)歷過怎樣嚴苛的戰(zhàn)斗,才養(yǎng)成了這樣的習慣。
不過,她跟著我的時候就莫名犯困。莫非,是她留在我身邊的時候,感覺……
……會有很多麻煩要找上門,所以要隨時隨地補覺,做好戰(zhàn)斗準備?楚師姐,你真沒看錯人啊。
就在莫念這邊已經(jīng)把再世院的儲備偷了一半——壇子沉下去一半——的時候,楚輕歌的劍已經(jīng)掃過幾個還未察覺的西天營士兵,頭顱沖天而起。
不過……那老頭卻仿佛青煙一般消失了。讓楚輕歌打了個空。
她皺了皺眉頭,又是反手一劍,這一次劍氣的范圍更大,籠罩了整個船艙。
只聽見“?!钡囊宦暋?/p>
劍氣斬到一顆仿佛假山般巨大的巖石上,發(fā)出了清脆的響聲?;鸹ㄋ臑R,映照出了山石上血色的紋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