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障,孽障!”
天京城內(nèi)某處,一個地下室內(nèi)。蒼髯的老者痛心疾首地看著面前鮮血淋漓的青年,不住痛斥。
“你看看你,放你出去轉(zhuǎn)一圈,你心都變野了。我給你鑄劍胎,耗盡了門派里最后一點(diǎn)材料。你呢,你怎么回報我的?
我告訴你,把那點(diǎn)魔道殘渣給我煉出來,重回正道。否則,為師今天就要請出祖師,清理門戶了!”
蕭藏鋒艱難地抬起眼皮,舔了舔干巴巴地嘴唇,滿是鐵銹味。凌厲的劍意在他的經(jīng)脈中流動,傷而不死,鎖住他那顆微微泛紅的劍胎。
劍胎晃動,似乎下一秒就堅持不住了??稍僖换?,又挺住了一個呼吸。
“我不能……師父,那是別人送我的?!?/p>
蕭藏鋒懇求道。
“除了他的孩子,他只剩這點(diǎn)東西了。我不能棄了他……”
“胡鬧!”師父勃然大怒,剛抬起手,看著蕭藏鋒,又心疼得放下來。
“那是魔道,魔道!心劍一脈講究什么?至真至純,百邪辟易。你倒好,跟魔頭攪到一塊去了。
那青云門沽名釣譽(yù),先前出了個什么女娃,就和魔道糾纏不清,都受了魔元了。要我說就該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不殺了也該廢了修為免得入魔。如今人都不知道去哪了,徒增笑柄,你當(dāng)天下人都是瞎的,看不出漓州城內(nèi)血流成河,尸橫遍野,是哪家的手筆!那是魔道劍意,用的是他青云門的手段!
我跟你說,別以為你是我心劍一脈百年來的天才,中興之主,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樣。你要走到那一步……我,我只能對不住你啦!”
蕭藏鋒抬起眼,無力地輕笑一聲。
“血流成河,流的是誰的血?尸橫遍野,是誰的尸?”
他想起了那個人,想起了很多人。
我不是天才。他內(nèi)心自嘲道。我是蕭二楞子。
愚鈍之輩……就該有愚鈍之輩的堅持。
劍胎變得越發(fā)渾圓拙鈍,在劍意的威逼下,堅成不破。
師徒兩人大眼瞪小眼,寸步不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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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仙光洞,是一片荒郊野嶺。這條根須通往的是天京城百里開外的一片荒地,駕起黑云,幾人便重新回到了天京城。
本來莫念想要把小長貴送回去的,奈何孩子非不讓,眼淚汪汪的,生怕又被師父丟下了??丛谒麆傉莆找婚T保命之法的份上,莫念也只能讓他跟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