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上了小長貴以后,柳應月和莫念逐步往地牢深處進發(fā)。
走的越遠,莫念就越感覺不妙。
這地牢,竟然呈現(xiàn)出一種上窄下寬的趨勢。最上面一層關押小長貴的地牢,勉強還算正常。
可越往下,地牢的面積便越發(fā)寬闊,十分反常。這讓莫念自己心里都開始犯嘀咕了。
這到底是地牢,還是一個幌子啊?自己不會走著走著,走進什么太陰教的禁地里來了吧……
也不怪他有這樣的想法。主要是看四周石壁,很明顯都有了侵蝕風干的痕跡。越往下,四周景色就變得越陳舊,有重新裝修加固過的跡象。
很顯然,這里便不是一般的太陰教弟子所能進來的地方,更別提莫念這個第一次來總壇“拜訪”的叛徒了。他不由得多了幾分小心,放出紙人探路。
結(jié)果,得到的回報,讓他的臉色變得越發(fā)難看。
“怎么了?”柳應月好奇地詢問。
“沒什么……把小長貴護好?!蹦罘懦龊谠疲趽踝⌒¢L貴的視線和氣息。
“下面的東西,可不是孩子應該看到的?!?/p>
柳應月將信將疑,跟著莫念一路前進。可那一幕出現(xiàn)在柳應月面前的時候,她還是目瞪口呆,幾欲干嘔。
眼前的景色……說是血池地獄,人間鬼蜮也不過分。
寬闊的地底,塔林聳立,在一座座的石塔底下,是整齊劃一的設施與倉儲。材料是尸體與活人,數(shù)個太陰教的道士正在處理,將一具具尸體煉制成僵尸或者怨鬼。
人在這里失去了意義,被當作物品一般宰割,分門別類的放好,存儲鮮血,掛起五臟,煉制肢體。一具具的棺材擺放整齊,看過去有種一目了然的驚悚感,稍加計算那個數(shù)字便令人頭皮發(fā)麻。
這還是死物,還能活動的幾乎都不能稱作是人了,只是血肉模糊的肉塊。吊住一條命,不過是為了反復折磨產(chǎn)生的怨氣被細細的收集起來存放到壇子里。就連活著本身都是被計算好的痛苦。
縱使是妖族,小蛟女看到這一幕也覺得惡心,眼眸中電光閃爍。
這已經(jīng)不把人當人看了。明明還活著,唯一的價值,卻是為死后做準備。
即便是夜里,這里依舊在忙碌。一個身著臟兮兮的太陰教道袍的胖子見狀皺眉,揮動手上的鮮血,大呼小叫:
“你們是哪一脈的弟子?誰允許你們在非送貨時間來煉尸坊的?走走走……”
唰——
血墨劍氣橫貫,將那頭肥豬橫攔腰斬。
“煉尸……坊?已經(jīng)是產(chǎn)業(yè)了嗎?嘿嘿……”
仿佛察覺到他的情緒,觀天白鯉二劍不住游走,劍光吞吐不定。莫念周身的空氣扭曲,陰火隱去了形狀,但周身扭曲的空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其威脅……與驅(qū)使著者的暴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