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惡,再來些人啊……”
他連連后退,身上掛了不少彩,卻仍舊揮舞。破碎的天京城,如今只有他一桿大旗迎風(fēng)飄舞,所有人抬頭都能看到。
他不能倒下。
“你這么蠻干不行的?!?/p>
遠處一個聲音傳來。姬孝經(jīng)分神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是一只紙鶴,帶著兩人飛了過來。一個他并不認識,第二個……
“爹!”
奄奄一息的景王看著兒子,有氣無力地笑了笑。
“沒想到是你……”
“他做的不錯吧?”男人架著景王,淡淡道。
“不錯……比我,比我們都有種。”
“可以給他嗎?”
“……可以?!?/p>
景王艱難地抬起手,往胸膛里一插,掏出來一顆鮮血淋漓的東西,讓姬孝經(jīng)目眥欲裂,拼了命想要沖過來。
“爹!”
景王眼前模糊,看著逼近的兒子,無力地扯了扯嘴角。
很好……比我們都要好。謝謝你,兒子……
他的手無助的跌落,那一顆鮮血淋漓的東西,慢慢悠悠的飄到了姬孝經(jīng)手中。
那是……一枚印璽。
某位化身符將的陰修,背地里做了不少事。其中一件,便是將景王救出,并帶走了那件與其息息相關(guān)的社稷神器。
如今大陣開啟,姬晨野自己就是龍脈化身,自然無須這枚印。
他自認姬家血脈凋零,如今再無一人能啟動此印,便隨手將奄奄一息的景王關(guān)押,就等著他斷氣化為陰神。
可姬晨野絕想不到一件事。
時隔多年,又是群妖逼京,又是千鈞一發(fā),名為景王的男人,再一次,燃燒了自己的一切,將一切交給下一代人。
交給……這顆九州??!
姬孝經(jīng)悲憤無比,將這枚九州印死死抓住,通紅的眼睛看著對面那人。
“造反這事兒,你似乎不太擅長?”
男人放下景王的尸身,讓紙鶴帶著它遠去。他手握鼓槌,緩緩走近,漫天的紙人飛舞在天京,仿佛某種祭奠,又仿佛某種新生的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