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觀的徐揚威吐出骨頭,淡淡地下了結(jié)論。眼前這些貨色,都是他十幾二十年前殺敗到不敢冒頭的妖崽子,自然嗤之以鼻。
當(dāng)時攜神武軍,聚精氣狼煙鑄造軍魂,金丹期的妖王他都敢碰一碰。諸如何足道一流,也是不敢在他面前蹦跶,只敢挑撥離間的主兒。他自然看不上眼。
只是……
看著神武軍的模樣,徐揚威的眼里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惱怒與恨鐵不成鋼。
老子打了百余年的仗,不欠他姬家什么,自去養(yǎng)老了。怎么自己走了以后,這幫兔崽子一個個全都變成了扶不上墻的爛泥?
在徐揚威眼中,如今雙方的氣焰糾纏,虎豹軍的澄黃妖氣隱隱凝聚成虎形,越發(fā)張狂;神武軍的銀白氣焰看似旺盛,卻散亂不成形,徒有意氣。
他搖搖頭,端起大碗喝酒?!败娀?,要散啊……”
不提這些,虎豹軍分列兩旁的陣列,卻是一言不發(fā),頗有種水火不容的意思。
一旁,是梧桐嶺羽族的精怪。為首的鳳凰二主相貌雍容,氣勢不凡,周身隱隱有焰氣流轉(zhuǎn),鳳羽虛影飄落,貴不可言。
凰主今日穿上赤紅宮裝,眉心一豎紅紋,鳳目凜冽,俏臉含煞。鳳主則是一身紅白華服,點綴鎏金,嘴唇抿成一線,有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與薄涼。
另一邊……不消說,便是四海龍宮的代表了。個個珠光寶氣,貴不可言,每一件裝備都是起碼珍奇級別的法器,讓人感慨龍宮的豪奢。
為首的那頭生龍角的中年男人,柳應(yīng)月也認(rèn)識,正是當(dāng)時進犯璇州的平波王領(lǐng)袖,敖世雄的父親,瀾王。
當(dāng)時便是他隔空向莫念這個殺子仇人出手,被莫念攔了下來。如今已是跟流波島與枯松嶺結(jié)下死仇,就因為這殺死了他最疼愛的……第一百四十七個孩子的仇。
——沒辦法,誰讓龍族好淫呢。瀾王的意思就是,我家世雄不過找了一堆家奴,拿了家里點小玩意去玩鬧,你們無非就是一死,怎么敢反過來殺我龍宮的子弟?
尋仇,必須尋仇。
可想而知,此次受降結(jié)束以后,龍族氣運越發(fā)張狂,定要和璇州為難。姬晨野立嘯風(fēng)妖王為蒼州柱,等同于將整個蒼州連同其中的人民都送入了虎口。此例一開,羽族和龍族都蠢蠢欲動了。
他虎豹軍能成,我龍族鳳凰不成?此事作罷,便要再去璇州虞州試探,若大夏帝皇真是個軟蛋,那就怨不得我等收下了。
在這一刻,鳳主和瀾王看著左伯淳的背影,各自都起了別的心思。
不過盡管如此,也只有在心里想想。若不是虎豹軍在其中隔開,只怕這兩家沒進城就要打起來了。
見玄凈將左伯淳等妖怪引來,臉色蒼白的姬晨野起身,降階相迎。這一幕,讓旁觀的人心里也是一寒。
“左帥!終于來了,朕可是朝思暮想啊?!奔С恳拔罩蟛镜氖直?,滿臉的熱情洋溢。“不知嘯風(fēng)妖王……”
“哈哈,嘯風(fēng)大人軍務(wù)繁忙,實在是空不出手來啊。這不是讓我前來問候嗎?”
左伯淳也是一臉的惋惜,滿臉的戲?!八先思彝形医o您問候,說今后有時間,一定要來問候一二。”
姬晨野臉上的神色僵住了。左伯淳就知道有戲。
雖然不知道皇帝和大王達成了什么交易,不過,主動權(quán)還是在自己一方的。嘯風(fēng)妖王派自己而不是親自前來,多半也是想試探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