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么說著說著,婉兒的臉就是一黑。
作為蟠桃樹靈+書卷靈,婉兒學(xué)習(xí)木行法術(shù)的進度已經(jīng)夠快了。作為老師,映月真人和青師,以及蟠桃圣母都搖頭嘆息,說如果只論療愈拔毒,治愈傷勢,她們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可以教婉兒了。
剩下的事情,無非是道行的累積,再加上一遍遍的試演純熟即可。
但此刻,婉兒又感覺到了一陣迫切。
“我,我先走了!”婉兒一邊跑出去,一邊對墨守拙說:“墨大哥,你抓緊做,公子隨時可能需要我。最近再加把力,我相信你的!我明天再來!”
“哎!你等等,再寬限些……”
還沒等墨守拙大驚失色地阻止,婉兒已經(jīng)一溜煙地跑出了房間,只徒留加班人空中徒勞挽留的顫抖的手掌。
墨守拙欲哭無淚,把一塊月餅塞進嘴里。
“……干吧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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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,魂蛹界內(nèi),整個世界的天空灰暗無光,悶雷滾滾,仿佛世界末日。
那些不明所以的蛹們驚恐地看著天空,抱頭顫抖。在他們貧瘠的認知中,這樣從未見過的情況,帶來的就是前所未有的恐懼。
再加上時不時突然倒下,莫名其妙“化蝶”的其他同伴,以及失蹤的神使……每一個夜郎國人的心都被恐懼攫住,不??念^,請求夜郎大神的庇護,哪怕磕破腦袋滿臉是血,露出森森白骨也不在乎。
他們不知道,這副地獄般的景象,正是所謂的“夜郎大神”和神使們造成的。而毀滅他們的人,正是魂蛹界的氣運之子。
這個世界在憎恨他們,憎恨這些外來的人。明明并非這個世界的魂魄,卻代表了整個世界的氣運,決定了整個世界的命運。
但這些“蛹”,也只是蛹而已。
如果是蝶便好了,便有大樹和花朵可以依靠。如果是繭也不錯,至少沒有恐懼與絕望,作為物品活著即可。
他們只是作繭自縛的“蛹”罷了。
竹王城,賭局高臺上,看著夜郎梅瑟瑟發(fā)抖,還有臺下那些容貌出眾身形健美的夜郎美女俊男強笑下的驚懼,莫念也若有所悟。
“你也感覺到了吧?那種感覺?!?/p>
路遙之和莫念并肩而立,看著臺下,兩人的對話很簡潔,但莫念卻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金丹代表一個修士的成熟。所謂成熟,便是要應(yīng)對一些孩子時,只需要遵從,而不需要思考的事情?!?/p>
路遙之露出一絲苦澀。
“一粒金丹吞入腹,我命由我不由天。多么瀟灑,多么自在??扇羰遣挥闪颂?,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?
跟這些凡人不一樣。我們不必遵守那些凡世的規(guī)矩,道德,倫理……可我們就是這么被塑造出來的。若打破了那些東西,我們還是我們嗎?
舍棄了凡人的枷鎖,我們又要做什么樣的‘我’呢?”
莫念默默聽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