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絕和狄云景那邊的狀況先不提,先看莫念這邊。
他追上十幾個分身一一斬殺,發(fā)現(xiàn)都是假的以后,便無奈地放棄了。
呼延絕這一招金蟬脫殼玩的漂亮,縱然是他也找不到什么破綻。
實際上呼延絕還比他稍微修為高一點,達成了大三合之一的【元神出竅】,但之所以每次都打成這種追逃局面,多半還和呼延絕自身的風(fēng)格有關(guān)。
他就是如他自己修煉的功法那般,如同野獸,一擊不中瞬息遠(yuǎn)遁。也就是莫念,換做旁人來早就死于溟州入口處的那一次殺局之中了。
縱然如此,莫念也感覺全身上下的傷口都在發(fā)疼。他也不是鐵打的,那一次襲擊中也受了不少的傷。再然后先打覺如,后追呼延,縱然是他也有點力不從心了,這才放棄了追殺。
他只能落下云頭,找了個山坡包扎傷勢。婉兒自告奮勇地從書中跳出來,一見到面前的情況就呆住了。
“這……這是哪???”婉兒喃喃自語道?!斑@還是九州嗎?我們莫不是入了地獄了?”
也不能怪她這么說。眼前的場景,確實和煉獄無異。
郁郁蔥蔥的叢林被啃了個干干凈凈,只剩下千瘡百孔的木樁。落在地上的落葉都泛著黑色,看上去分外不祥。遠(yuǎn)處還能看見某個村落的遺址,如今只剩下一片廢墟殘骸,石頭上還能看見被啃食的痕跡。
不夸張的說,哪怕是蒼州戰(zhàn)場,或者是未被凈化前的極陰地,也未必有眼前的景象來的荒涼破敗,死氣沉沉。放眼望去,竟有種整個世界都走入了末日的壓抑感。
“天知道?溟州破敗成這樣,只怕昆侖派與真元宗都下了大力氣遷移民眾與封鎖消息吧?”
莫念一邊露出傷口,讓婉兒包扎傷勢,一邊說道:“這模樣,不像是含沙射影,而更像是另一位赤潮蠱母的族群能做到的事情啊?!?/p>
赤潮蠱母,也就是蠱蟲:“赤潮涌”群落的領(lǐng)袖。用更通俗易懂的話來說,就是蝗蟲與行軍蟻的結(jié)合體。
這副模樣,只怕整個溟州都被它們犁過一遍了。
但按照先前收到的戰(zhàn)報,溟州出現(xiàn)的蠱蟲,分明是百毒金蠱才是。而元兇之一的晦朔蠱母,卻是“月下影”的首領(lǐng)……
這般矛盾的情況,只能有一個解釋。
“晦朔蠱母,越過了小夢,擅自調(diào)動了其他蠱族來參與此事吧?”
莫念揉了揉太陽穴?!半y怪小夢這么生氣……”
誰說不是呢?現(xiàn)在的“常務(wù)蠱母”,就是月下影和醉春秋兩家。結(jié)果晦朔蠱母都調(diào)動這么多兵力了,醉夢蠱母卻一無所知,那很難不翻臉。
不過蠱族的生死觀很豁達。蠱母的死去,無非就意味著族群的衰落。再等個成百上千年,蠱族繁衍起來,蠱母依舊能重生。
所以醉夢蠱母的說得口吻才是“殺了她,讓她睡個上百年?!敝劣趶氐诇缱濉@等同于聚合后的真·蠱母少了一種斗法手段,整個蠱族是不會允許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發(fā)生的。
但作為人族和書靈,莫念和婉兒看著這一幕,心里頭都有些壓抑。
溟州……到底遭遇了什么?
稍微包扎好了傷勢,莫念起身。現(xiàn)在有兩件頭等大事,第一件便是和失散的隊友會合;第二件事,便是自己來溟州的根本目的:取結(jié)丹用的地煞。
會合這件事不著急。來的路上,莫念就和小燈謠、蕭藏鋒通過氣,知道罡煞分布的大致位置。只要莫念自己往那個方向靠,總能等到前來匯合的隊友。
只是第二件事……莫念很懷疑自己原本預(yù)定要取的那道煞氣是否又出意外了。
“這死氣沉沉的感覺真難受……不止是靈氣,連陰氣都很沉凝,難以調(diào)用。”
莫念操縱黑云陰風(fēng)感受了一下,皺了皺眉頭,只感覺比外面使用法術(shù)消耗多了三成,而且非常難以操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