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聲音低沉,前所未有的嚴肅:“看著我。神力失控,攻擊虛空……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哪吒緩緩抬起頭,鎏金色的瞳孔中映著楊戩的身影,目光卻好似穿過了楊戩,凝視著那片只有他能看見的幽藍光幕。
他張了張嘴,喉結(jié)艱難地滾動了一下,似乎想說什么。
想告訴楊戩這離奇的光幕,這試圖取代他的妖物,這來自異界,滿口謊言的“蘇蘇”……
但最終,所有的言語都哽在喉頭。
他能說什么?
說自己被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異界之物耍得團團轉(zhuǎn),像個情竇初開又慘遭背叛的毛頭小子般失控發(fā)狂?
甚至像個瘋子一樣對著虛空全力攻擊?
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。
不。
不能說。
至少現(xiàn)在不能說。
這份恥辱,這份無力,這份被愚弄的憤怒,他要自己吞下。
這個場子,他必須自己找回來。
在找到徹底摧毀那光幕、揪出那個“蘇蘇”的方法之前,他一個字都不會透露!
“與你無關(guān)?!?/p>
哪吒的聲音沙啞而冰冷,“二哥,今日擾你清靜,是本將軍之過,改日自當奉上賠禮。”
丟下這句硬邦邦的話,他再不停留。
赤金流光沖天而起,以比來時更快、更暴烈的速度,瞬間撕裂道場入口那尚未完全彌合的禁制,消失在灌江口的上空。
楊戩站在原地,望著哪吒消失的方向,額間的神紋微微亮了一下,復(fù)又隱去。
他緩緩抬起手,指尖在虛空中輕輕一點,方才被哪吒神力沖擊和烈焰灼燒的禁制、地面裂紋的景象,如同倒放的畫面般迅速恢復(fù)原狀,青玉地面光潔如新。
“蘇蘇……”楊戩低聲重復(fù)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,嘴角勾起一絲極淡卻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重新拿起一個未碎的杯子,提起旁邊溫在紅泥小爐上的酒壺。
琥珀色的酒液帶著溫熱的霧氣,汩汩注入杯中,發(fā)出細微而清晰的聲響。
水汽蒸騰,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。
“情之一字,沾之即焚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