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個字,哪吒幾乎是帶著氣音說出來的,混雜著難以言喻的委屈和控訴。
時夢被他這一連串的舉動和直白的詰問弄得心慌意亂。
手腕被他攥著,掌心下是他熾熱的心跳,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又陌生的氣息。
這是她第一次和異性如此近距離地接觸,近到能數(shù)清哪吒濃密卷翹的睫毛,能看清他鎏金色眼眸深處翻涌著的,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情感。
她應(yīng)該害怕,應(yīng)該用力推開他的。
但奇怪的是,除了最初的本能驚慌,時夢心里竟然……并沒有太多的排斥和厭惡。
反而因為他話語里那濃得化不開的委屈和思念,產(chǎn)生了一種莫名的心虛和……一絲絲隱秘的悸動。
她下意識移開視線,不敢與他對視,強(qiáng)自鎮(zhèn)定地反駁:“我……我什么時候騙你了?”
話音剛落,時夢就想起了自己最后那場精心設(shè)計的虐戀戲碼,頓時心虛得耳根都紅了起來,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。
看著她這副心虛又害羞的模樣,哪吒低低地笑了一聲,那笑聲從喉嚨深處溢出,帶著一種危險的磁性。
他壓下眼底幾乎要失控的偏執(zhí)和瘋狂,他知道,現(xiàn)在不能嚇到她。
他太了解她了,知道什么樣的姿態(tài)最能讓她心軟。
哪吒微微退開一絲極小的距離,給她一點喘息的空間,但困住她的手臂依舊沒有松開。
他低下頭,湊近時夢的耳邊,用一種帶著誘哄,又夾雜著委屈和控訴的語氣,輕聲問:“沒騙我?”
他溫?zé)岬臍庀⒎鬟^她敏感的耳廓,成功地讓她輕輕顫栗了一下。
“那你告訴我,我到底該叫你蘇蘇……還是時夢?”
時夢:“……”
糟糕。
忘記還有名字這回事了!
大型掉馬現(xiàn)場,還是連真名都被扒出來了的那種。
她的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,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,但在哪吒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視下,所有的借口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沒關(guān)系,時夢,穩(wěn)??!小翻車而已,場面還能控制?。‘?dāng)務(wù)之急是離開這個隨時可能被人撞見的“案發(fā)現(xiàn)場”!
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忽略掉耳邊傳來的酥麻感和臉頰不斷上升的熱度,抬起眼,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真誠而無辜:“這個……說來話長?!?/p>
她頓了頓,語氣帶著點恰到好處的關(guān)心:“你看,天都黑了,外面太冷了,你……你還穿著這么少。不如……我們先回家?回家我再慢慢跟你解釋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