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二十三章 他想回應(yīng)她（第3頁）

“我啊，”她拖長了尾音，仿佛在認真思考，“我確實也被你的叛逆桀驁吸引，但……”

“但什么？”哪吒的聲音立刻追了過來，帶著一絲急切的探詢，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追問有多快。

聽到意料之中的追問，時夢嘴角彎起一個得逞的弧度，不緊不慢地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臺詞：

“但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，我喜歡你，只是因為你是哪吒?！?/p>

說這話時，她聲音又軟又甜，帶著微醺的慵懶和一種近乎蠻橫的篤定，仿佛在強調(diào)這個獨一無二的存在。

又像是在宣告一種無條件的接納。

云樓宮，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

光幕中傳來的聲音，帶著微醺的暖意和不容置疑的堅定，像一道最純粹的光，直直照進哪吒神魂深處。

“只是因為你是哪吒?！?/p>

這七個字，比他聽過的任何神咒仙訣更具威力。

鎏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，周身法力隨之一滯。

心臟以從未有過的瘋狂速度擂動起來，撞擊著胸膛，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

什么三壇海會大神，什么反叛象征，什么億萬崇拜……在這句話面前都如潮水褪去，只剩下一個赤裸裸的、名為“哪吒”的存在本身。

只因為是他。

那個乖戾、暴烈、被父權(quán)厭棄、被天命束縛，連自己都曾懷疑是否值得被愛的他。

哪吒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像被扼住，發(fā)不出聲，甚至連神念都凝固了。

在長久的靜默中，他的神思終于掙出一絲清明。

哪吒深吸一口氣，壓下幾乎破膛而出的悸動，鎏金眼瞳里翻涌著前所未有的復(fù)雜。

震驚、茫然、無措，還有一絲隱秘的狂喜。

他需要回應(yīng)。

他必須回應(yīng)。

不是為了那精純的愿力，不是為了試探規(guī)則，僅僅是因為……他想回應(yīng)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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