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浴室里磨蹭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,對著鏡子做了好幾次心理建設(shè),時夢才勉強(qiáng)調(diào)整好表情,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了出去。
她剛在沙發(fā)另一端坐下,就聽見哪吒開口,語氣雖是疑問,卻帶著篤定:“夫人有心事?”
時夢抿了抿唇。逃避解決不了問題,她也不想學(xué)那些言情小說里遇事只知沉默,徒增誤會的啞巴女主。
有什么顧慮,攤開來說清楚,能解決就一起面對,不能解決……也好過稀里糊涂地沉溺下去,最后傷人傷己。
大不了,就重新定義一下兩人的關(guān)系。
想到這里,她把心一橫,抬起眼,直視著哪吒,將自己清晨想到的那些顧慮,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。
然而預(yù)想中的不悅或者解釋并沒有出現(xiàn)。
哪吒聽完,竟然低低地笑出了聲,那笑聲里帶著明顯的愉悅和……一絲無奈?
時夢一愣,耳根瞬間燙了起來,有些氣惱地瞪他:“你笑什么?”
她這么認(rèn)真地在思考他們的未來,在他眼里就這么可笑嗎?
見時夢似乎是真有些生氣了,哪吒立刻收斂了笑意。
他站起身,幾步走到時夢面前,不由分說地伸手將她圈進(jìn)自己懷里,讓她坐在自己腿上,雙臂牢牢環(huán)住她的腰,低頭看著她,神色變得認(rèn)真起來。
“我的傻夫人,”他低頭,用額頭輕輕抵著她的,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寵溺,“所以你一大早嘆聲嘆氣的,就是因?yàn)檫@個?”
“這難道不值得擔(dān)心嗎?”時夢被他圈在懷里,掙扎了一下沒掙脫,只好氣鼓鼓地反問。
“我來尋你,是經(jīng)過師祖元始天尊他老人家首肯的?!蹦倪傅皖^,看著時夢的眼睛,語氣認(rèn)真而鄭重,“所以,你無需擔(dān)心天庭的那些陳規(guī)舊條會阻礙我們?!?/p>
他頓了頓,語氣帶著一絲傲然:“即便真有不開眼的敢拿天條說事,也有我頂著,絕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?!?/p>
“其次,”他他的目光更加專注,幾乎要將時夢吸入那一片鎏金色的深海,“我哪吒絕非那等三心二意,色衰愛弛的薄情之輩?!?/p>
“我對你的心意,日月可鑒,只會隨著歲月流逝越來越熾熱深沉,我只怕……我的愛太過濃烈,會到嚇到夫人,然后夫人……又會丟下我?!?/p>
說到最后一句,他適時地垂下眼簾,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,語氣里帶上了一抹恰到好處的脆弱。
他把頭埋進(jìn)時夢纖細(xì)的脖頸處,像只尋求安慰的大狗般蹭了蹭,聲音悶悶的:“夫人這般不信任為夫,該罰?!?/p>
說罷,就不輕不重地在她頸側(cè)敏感的肌膚上咬了一口,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。
時夢身子猛地一顫,呼吸瞬間就亂了幾分,一股酥麻感從脖頸竄遍全身。
這混蛋!明明是在說正事,他又來這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