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屋是臥室格局,一張雕花木床靠在東側(cè)墻邊,床上鋪著白色的錦緞被褥,西側(cè)放著一張梳妝臺,北側(cè)則是一個衣柜,這分明是一間臥房。
她本就對冥夜心存戒備,此刻見他徑直帶自己進(jìn)臥室,之前被壓抑的恐懼與恨意瞬間翻涌上來。
難道他之前的淡然都是偽裝?只是為了將自己帶到這僻靜之處,再行不軌之事?
雪女緩緩抬起頭,黑袍滑落少許,露出那張蒼白卻清麗的臉。
冰藍(lán)色的瞳孔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麻木,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,像淬了毒的冰棱,直直地刺向冥夜。
她的指尖微微顫抖,不是因為害怕,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,眼底深處甚至燃起了一絲決絕的死志。
若是真到了那一步,她便是拼了自爆丹田,也絕不會讓這惡心的商人得逞。
冥夜仿佛完全沒看到她眼中的殺意與死志,徑直走到房間中央,一邊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巴掌大的黑色陣盤,一邊淡淡開口:
“這里暫時安全,你隨意便好,不必拘謹(jǐn)?!?/p>
話音落下,他將陣盤往地上一拋,陣盤落地的瞬間,一圈淡青色的光暈擴(kuò)散開來,沿著房間的墻角快速游走,最終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膜,將整個臥室籠罩在內(nèi)。
這是七階防御陣法“青冥陣”,雖不算最高階,卻足以隔絕外界的神識探查與破虛境以下修士的攻擊。
布陣完畢,冥夜又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白玉托盤,托盤上整齊地擺放著十幾株靈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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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葉片泛著金光的“金紋草”,有同體如血的“血參”,還有花瓣呈暗紅色的“血靈花”。
每一株都是品相上佳的六階、七階靈藥,靈氣濃郁得幾乎要凝成實(shí)質(zhì)。
雪女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些靈藥,心中的警惕更甚,他拿這些靈藥做什么?
是要煉制什么控制人的丹藥嗎?可下一秒,她便瞳孔驟縮,再也無法保持平靜。
只見冥夜指尖微動,一團(tuán)猩紅的火焰突然在他掌心燃起。那火焰不同于尋?;鹧娴拈偌t或赤紅,而是透著一股詭異的暗沉。
火焰邊緣仿佛有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靈絲在蠕動,空氣中的靈氣被火焰牽引著,瘋狂地向火焰中心匯聚。
甚至連房間里的光線都似乎被這火焰吞噬了幾分,那是……
“噬靈血焰?!”
雪女失聲開口,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,連身體都微微晃了晃。
她生于北境冰淵,曾聽族中老一輩人講過,噬靈血焰乃是數(shù)萬年前,北境一尊古老傳奇人物的本命之焰。
能吞噬萬物靈氣,甚至連修士的靈力與靈魂都能灼燒。如今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一個中年商人手中?這個男人,到底是誰?
冥夜聽到她的驚呼聲,動作沒有絲毫停頓,仿佛沒聽見一般。他捏起一株金紋草,緩緩遞向掌心的血焰。
金紋草剛接觸到火焰,便瞬間被包裹,沒有發(fā)出絲毫燃燒的噼啪聲,只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,金色的葉片化作一縷縷金色的靈液,在火焰中翻滾。
緊接著,血參、血靈花……一株株靈藥被相繼投入火中,皆化作不同顏色的靈液。
或碧綠,或瑩白,或赤紅,在噬靈血焰的炙烤下,雜質(zhì)被徹底剔除,只剩下最精純的靈氣。
待所有靈藥都煉化完畢,冥夜取出十幾個小玉瓶,指尖一彈,那些靈液便精準(zhǔn)地飛入不同的玉瓶中。
他這才熄滅了掌心的血焰,將玉瓶一一蓋好,收入儲物戒,房間里那股吞噬靈氣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