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僅憑礦洞的地形,就將玄煞隱藏極深的空間節(jié)點全部囊括進陣法,還做到毫無破綻,這份經驗與見解,絕非尋常陣法師能及。
探查完畢,冥夜再次隱入黑暗,回到礦洞入口的巖壁旁。
他收斂了所有的氣息,連呼吸都完全隱沒了下去,只有食指上的殘月黑晶還在緩慢地泛著微光,提醒他戰(zhàn)斗即將開始。
時間一點一滴流逝,礦洞里的滴水聲依舊規(guī)律,“嗒、嗒”地敲在礦石上,像是在為漫長的等待計時。
冥夜靠在冰冷的巖壁上,眼神平靜地望著礦洞外的夜色。
他沒有絲毫不耐,因為他知道,玄煞必然已經在附近,只是在比拼耐心,看誰先露出破綻。
三更的鐘聲從云州城的方向傳來,悠遠而沉悶,在夜空中擴散開來。
礦洞里依舊寂靜,玄煞的身影沒有出現。
冥夜沒有動,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睛。
他能感受到,礦洞外的樹林里,有一道極淡的氣息在徘徊,那是玄煞的空間波動,只是比之前更隱蔽,顯然是在確認礦洞內是否有埋伏。
一刻鐘過去,三更已過,玄煞依舊沒有現身。
冥夜的手指微微動了動,指尖的手套輕輕摩擦著巖壁,卻沒有發(fā)出絲毫聲響。
他知道,玄煞此刻必然在觀察,只要自己有一絲異動,哪怕是調整呼吸的頻率,都可能被玄煞察覺,進而直接啟動空間陣法。
兩刻鐘、一個時辰……時間漸漸走到四更天,礦洞外的夜色更濃了,連星光都被云層遮住,只有礦洞里的滴水聲還在持續(xù)。
巖壁的寒氣透過衣袍滲入骨髓,卻被他丹田處的血焰悄然驅散。他依舊沒有動,眼神依舊平靜,仿佛已經與巖壁融為一體。
又半個時辰過去,五更天的第一縷微光還未出現,礦洞里依舊一片漆黑。
就在冥夜以為玄煞可能放棄之時,一絲細微的空間波動突然傳入他的感知。
這一次,波動不再徘徊在礦洞外,而是朝著礦洞入口靠近,帶著一絲猶豫與疑惑。
終于來了。
冥夜的眼神驟然銳利,卻依舊保持著不動的姿勢。他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從樹林里走出,正是玄煞。
他穿著白天的青色錦袍,只是領口的扣子系得更緊,顯然是為了方便行動。
玄煞的眉頭緊緊皺著,眼神里滿是疑惑,他站在礦洞入口外,神識反復掃過礦洞內部,卻沒有發(fā)現任何異常。
“難道墨鱗真的沒來?還是說……他發(fā)現了什么?”
玄煞低聲自語,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。
他猶豫了片刻,又后退了幾步,似乎想再次確認周圍的環(huán)境,但很快,他像是下定了決心,腳步緩慢地朝著礦洞入口走來。
他的腳步很輕,每走一步都要停頓一下,神識再次掃過周圍,顯然是怕遭遇埋伏。
當他走到礦洞入口的中央,正好踏入禁靈鎖空陣的范圍時,冥夜的眼神驟然一冷,右手猛地結??!
沒有任何預兆,一道透明的護罩突然從礦洞的巖壁中浮現,瞬間展開,覆蓋了方圓三千丈的范圍。
護罩的邊緣泛著極淡的白光,與礦洞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,卻沒有發(fā)出絲毫聲響。
玄煞的身體剛踏入護罩,便猛地頓住,眼神里滿是震驚。
他下意識地想調動空間之力后退,卻發(fā)現丹田處的靈力像是被凍結了一般,根本無法運轉,連周身的空間波動都瞬間消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