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聽哥哥的!只要和哥哥在一起,去哪里都可以!”她說著,突然在冥夜的臉頰上親了一口,“謝謝哥哥!”
紫瞳看著這一幕,臉上的期待慢慢淡了下去,她低下頭,手指摳著裙擺,聲音小小的:“公子……那我呢?我要留在血影閣嗎?”她怕冥夜不帶她去,眼里已經(jīng)泛起了水汽。
冥夜看到她這副模樣,心里一軟,伸手把她拉到身前,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:“傻丫頭,當然帶你一起去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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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瞳猛地抬起頭,眼里的水汽一下子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喜。
“真的嗎?公子真的帶我一起去?”得到冥夜肯定的點頭后,她興奮地跳了起來,也學著冥嬋的樣子,在冥夜的臉頰上親了一口,然后轉(zhuǎn)身就往竹樓跑去:“太好了!我去收拾東西!就知道公子不會忘了我!”
冥嬋看到紫瞳跑了,也跟著追了上去:“紫瞳姐姐,等等我!我也要收拾東西!”兩道小小的身影在晨霧中追逐著,笑聲清脆,像風鈴一樣,飄得很遠。
石桌旁瞬間安靜下來,只剩下冥夜和冥月。冥夜拿起茶盞,喝了一口靈茶,卻發(fā)現(xiàn)茶湯已經(jīng)涼了。他正想重新泡一壺,冥月卻突然開口了,聲音帶著幾分凝重:“阿夜,你老實跟我說,你要帶嬋兒和紫瞳去哪里?”
冥夜握著茶盞的手頓了一下,知道瞞不過冥月。他放下茶盞,抬頭看向冥月,眼神坦誠:“去南疆。”
“南疆?”冥月皺起眉頭,“那里混亂不堪,到處都是毒瘴和妖獸,而且“幽冥殿”、“蠱王宗”在南疆都是盤踞數(shù)萬年的勢力,你帶嬋兒和紫瞳去那里做什么?”
她知道南疆的兇險,而且冥夜與幽冥殿、蠱王宗可是有著血海深仇。冥夜前往南疆,怎么能夠讓她放心的下。
冥夜深吸了一口氣,把真相說了出來:“嬋兒的木屬血脈非常的純粹,她如今修煉的功法等階太低,繼續(xù)修煉下去,會影響她的一生。”
“我經(jīng)過多方打聽,才探聽到南疆有一位隱世前輩,修煉的正好是天階木屬性功法,而且那位前輩恰好在尋找衣缽傳人,我想帶嬋兒去拜師?!?/p>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,“嬋兒現(xiàn)在的功法,如果繼續(xù)練下去,就算以后找到高階木屬性功法,也得散功重修。她現(xiàn)在修為還低,散功的痛苦還能承受。要是等修為高了再散功,那種深入骨髓、痛入靈魂的滋味,根本就不是她能夠忍受的,我不想嬋兒像我一樣,也經(jīng)歷那種折磨?!?/p>
他說到最后,聲音有些低沉。他是經(jīng)歷過重修的,那種散功的痛苦,那種連骨髓都在疼的滋味,他不想讓冥嬋也經(jīng)歷一次。
冥月沉默了,她看著冥夜眼底的認真,知道他做這個決定,肯定是經(jīng)過深思熟慮的??伤€是放心不下。
“那你就不能找別人幫忙嗎?非要親自去南疆?你與幽冥殿、蠱王宗都有著無法化解的血仇,萬一在南疆暴露身份,怎么辦?”
“姐姐,你忘了我有著塑骨異形之術(shù)了?放心吧,不會暴露身份的。”冥夜說著,想讓冥月放心,可冥月接下來的話,卻讓他瞬間僵住。
“我跟你們一起去?!壁ぴ碌穆曇艉軋远?,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。
冥夜連忙搖頭:“不行!南疆太危險了,我不能讓你去冒險?!?/p>
“冒險?”冥月突然打斷他,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,她抬起頭,眼底已經(jīng)泛起了水汽,“阿夜,你還記得當年你從軍營偷偷走掉的事嗎?”
冥夜的心臟猛地一縮,他怎么會不記得?那是他這輩子最愧疚的事之一。他看著冥月泛紅的眼眶,喉嚨像被堵住一樣,說不出話來。
冥月的指尖攥緊了石桌邊緣,指節(jié)泛白,聲音里的平穩(wěn)終于裂開一道縫隙,帶著壓抑了十年的哽咽。
“那天清晨我去你營帳送傷藥,掀開門簾就愣住了,”冥月的聲音漸漸哽咽,像是在回憶那些刺骨的細節(jié)。
“你的輪椅還放在角落,桌上擺著你親手寫的十三式刀譜,旁邊放著一瓶‘焚天涅盤丹’。陸前輩檢查過丹藥,說那是你用自己的血煉制出來的,你卻說給我防身用。
我拿著刀譜,拿著你留下的書信問遍了軍營的人,蕭將軍紅著眼眶說你留了話,讓我好好修煉;墨岐老頭把自己關(guān)在煉器坊里,捶著熔爐罵你‘臭小子不知死活’。最后還是墨陽長空實在不忍心看著我哭,才告訴我說…你走了……”
“我瘋了一樣騎著馬跑出軍營,在荒原上找你,那時候正好下著暴雨,雨水把你的痕跡都沖沒了,后來,馬也丟了。我踩著泥水里的石頭,摔得滿身是傷,卻連你的影子都沒看到。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低,帶著濃濃的悲傷,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暴雨滂沱的夜晚。
“我在荒原上找了三天三夜,餓了就啃一口干糧,渴了就喝雨水,晚上就縮在山洞里,聽著外面的狼嚎,怕你被狼叼走,怕你淋了雨生病,怕你……再也回不來?!?/p>
“那三天,我眼睛都不敢閉,一閉上眼,就看到你坐在輪椅上,對著我笑的樣子,然后猛地驚醒,發(fā)現(xiàn)山洞里只有我一個人,那種絕望,你知道嗎?”
冥夜的眼眶慢慢濕潤了,他伸出手,想握住姐姐的手,卻被冥月躲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