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冥夜不再停留,展開身法在溝壑邊緣疾行。百骨溝的黑風(fēng)如同有生命般,不斷掀起他的衣角,試圖將他卷入溝底。他運轉(zhuǎn)玄冥鎮(zhèn)獄勁,極寒靈力在體表形成一層冰甲,將黑風(fēng)的侵蝕擋在體外。
百里路程在血色殘影中飛速掠過,當最后一道黑風(fēng)被甩在身后時,前方終于出現(xiàn)了連綿起伏的山脈輪廓。那山脈如同無數(shù)根巨大的冰錐插在大地上,峰頂直刺蒼穹,山體覆蓋的冰層厚達千丈,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藍光,正是北境四劫之一的“玄冰山脈”。
山腳下,一塊半埋在冰里的石碑上刻著三個古篆大字:“墜龍隘”。碑身布滿裂痕,似乎曾被巨力轟擊過。冥夜走近時,忽然聽到冰層下傳來低沉的轟鳴,如同萬頭巨獸在沉睡中呼吸。
“吱吱!”噬影貂突然尖叫一聲,爪子死死抓住冥夜的衣領(lǐng)。
叫聲未落,前方的冰層突然裂開一道縫隙,一縷淡藍色的霧氣從中滲出。那霧氣看似輕柔,卻在接觸到旁邊一塊玄鐵礦石的瞬間,將礦石凍成了齏粉,粉末中還殘留著細密的冰晶紋路,如同無數(shù)條小蛇在蠕動。
冥夜瞳孔驟縮,猛地向后急退十丈。他曾在古籍中見過冰蠶霧的記載。此霧由上古冰蠶吐出,觸之即凍裂經(jīng)脈,更可怕的是,冰蠶能順著霧氣寄生到修士體內(nèi),以靈力為食,最終破體而出。
“血蝠,探路!”冥夜指尖連彈,數(shù)百只血蝠化作一道血幕,向前方的冰層覆蓋而去。血蝠觸碰到藍色霧氣的剎那,體表立刻結(jié)上一層冰晶,血蝠紛紛展開吞噬之力,冰晶立時發(fā)出滋滋的爆裂聲。
“果然是冰蠶霧?!壁ひ拱櫭迹杉t色的血焰在掌心騰起,將殘余的冰霧灼燒殆盡?!皼]時間在這里和這些冰蠶在這里耗著,看來得繞路了,從東側(cè)山脊走,那里的冰層裂縫少些?!?/p>
他抬頭望向東側(cè)的山脊,那里的冰層相對完整,只有幾道細長的冰縫。但山脊的頂端,隱約有藍光閃爍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冰層下移動。
冥夜不再猶豫,施展黑暗潛行術(shù),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,只留下一道微不可見的影子貼地疾行。他知道,玄冰山脈只是北境四劫的第一劫,更危險的黑風(fēng)峽谷和永寂雪原還在前方。而在那永夜冰原的深處,墨陽氏的族地與焚天爐,正等待著他去探尋。
身后,百骨溝的黑風(fēng)依舊在呼嘯,仿佛在為每一個踏入北境的旅人奏響喪鐘。冥夜緊了緊腰間的儲物袋,那里頭的骨塔和源珠,此刻正散發(fā)著微弱的共鳴,仿佛在預(yù)示著前方的道路,將比他想象的更加艱險。
冥夜貼著冰面疾行,一路穿行在玄冰山脈的凜冽罡風(fēng)中。山脊頂端閃爍的藍光愈發(fā)清晰,化作蜿蜒游動的冰龍?zhí)撚埃鶎由钐巶鱽砹钊搜浪岬哪Σ谅?,像是有千萬根冰棱同時刮擦著山體。噬影貂突然劇烈顫抖起來,絨毛間滲出細密的冰晶,它死死咬住冥夜的衣襟,喉嚨里發(fā)出壓抑的嗚咽。
“不好!”冥夜瞳孔驟縮,這才驚覺東側(cè)山脊的冰層表面看似完整,實則布滿蛛網(wǎng)般的裂紋。方才那道藍光并非幻象,而是冰蠶霧在冰層下凝聚成形的前兆。冰蠶霧一旦形成完整的氣團,其吞噬范圍將呈百倍擴散,即便他身具“玄冥鎮(zhèn)獄勁”的極寒之力,但他畢竟靈力修為尚淺。而血脈血焰,除非生死攸關(guān),他不敢展露出來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冥夜猛地扭轉(zhuǎn)身形,靴底在冰凍的地面劃出三丈長的冰痕。他將噬影貂塞進靈寵袋,雷隕長刀出現(xiàn)在手中,刀身幽藍的雷紋暴漲,與冥夜自身的極寒之力交織?!版?zhèn)獄!”隨著厲喝,一道百丈長的冰墻自地面轟然升起,將身后蔓延而來的冰霧暫時阻隔。然而冰墻接觸霧氣的剎那,兩股寒力開始相互吞噬,冰墻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就在這時,冰層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,整座山脊劇烈震顫。冥夜腳下的冰面突然裂開蛛網(wǎng)般的紋路,無數(shù)細小的冰蠶順著裂縫噴涌而出,每只都只有指節(jié)大小,通體泛著半透明的藍光,口器處伸出比發(fā)絲還細的冰針。這些冰蠶一旦刺入修士體內(nèi),便會循著血脈鉆入丹田,以靈力為食直至破體而出。
“血蝠,絞殺!”冥夜周身血霧翻涌,數(shù)百只血蝠從虛空中凝聚成型,尖銳的嘶鳴聲震碎半空的冰棱。血蝠群化作血色漩渦,將冰蠶盡數(shù)卷入其中。但詭異的是,冰蠶體表的藍光突然暴漲,每只都化作微型冰爆,將周圍的血蝠炸成血霧。
冥夜見狀,立即施展瞬移術(shù)向后急退??杀Q霧的蔓延速度遠超想象,轉(zhuǎn)眼間便將方圓十里籠罩其中。他能清晰感受到冰霧中的寒意正順著毛孔滲入經(jīng)脈,所過之處,靈力運轉(zhuǎn)竟變得遲緩凝滯。更糟糕的是,靈寵袋里傳來噬影貂虛弱的嗚咽聲,小家伙已經(jīng)開始被寒氣侵蝕。
“不能再拖了!”冥夜咬破舌尖,噴出一口精血在雷隕刀上。刀身頓時爆發(fā)出刺目的血光,與冰霧接觸的瞬間,竟灼燒出一條三丈寬的通道。他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通道,同時運轉(zhuǎn)血脈之力,猩紅的火焰在體表熊熊燃燒,與冰霧的寒意展開激烈對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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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好景不長,隨著深入冰霧,冥夜發(fā)現(xiàn)火焰的消耗速度快得驚人。更可怕的是,冰蠶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弱點,開始有組織地攻擊火焰薄弱處。一只冰蠶趁機突破防線,刺入他的手臂。劇痛瞬間傳遍全身,冥夜強忍著寒意,運轉(zhuǎn)血焰將冰蠶焚燒成灰,可傷口處已經(jīng)結(jié)出一層冰晶,血液都變成了冰珠。
就在冥夜?jié)u漸不支時,前方冰層中突然閃過一道人影。那是個身著銀甲的修士,面容被冰霜覆蓋,手中握著一柄通體湛藍的長槍,槍尖凝結(jié)著一枚冰蠶繭。此人周身散發(fā)著令人心悸的氣息,赫然是個通幽境巔峰高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