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樓前的空地上,殷紅妝正斜倚在竹樓前的石桌旁,緋色紗裙與周遭的血色花海融為一體。她指尖捻著一枚血色蓮子,見冥夜身影出現(xiàn)時,原本慵懶的眼眸陡然亮起,如同暗夜中驟然綻放的血蓮。
冥夜在三丈外落地,身形站定的剎那,周身的偽裝如潮水般褪去。玄色外袍無風(fēng)自動,一頭銀白長發(fā)掙脫束縛,如瀑布般傾瀉而下,在血色瘴氣中泛著冷冽的光澤。
他抬手抹去臉上最后一絲易容,露出那張妖異俊美的面容,猩紅眼眸比血蝕山的瘴氣更顯深邃,眉間的血焰印記在靈力流轉(zhuǎn)間微微發(fā)燙,如同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火焰。
“倒是比約定的日子早了兩天。”殷紅妝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,指尖的蓮子輕輕彈向冥夜。
蓮子穿過瘴氣的瞬間化作一道血線,冥夜不閃不避,任由那道血線落在眉心。血焰印記驟然熾烈,將蓮子蘊含的靈力盡數(shù)吞噬,只留下一縷清清涼意滲入識海。他微微頷首,猩紅眼眸中映出殷紅妝的身影:“見過姑姑?!?/p>
這聲“姑姑”比上次見面時少了幾分試探,多了幾分篤定。斷天山脈的離別讓他更加清晰地認識到,自己與這位千面羅剎之間,早已不止是母妃那層維系的情分。
殷紅妝起身時,緋色裙擺掃過石上的血色花朵,花瓣無風(fēng)自動,紛紛朝著冥夜的方向傾斜,仿佛在朝拜這片土地的新主人。她繞著冥夜走了半圈,指尖偶爾拂過他銀白的發(fā)絲,像是在審視一件精心雕琢的玉器。
“血脈又精進了?!彼鋈煌T谮ひ股砗螅讣恻c在他后心的命門處,“靈力居然突破到了化勁境,看來這一趟北境之行,倒是讓你得了不少機緣?!?/p>
冥夜能感覺到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靈力涌入體內(nèi),順著經(jīng)脈游走一周后悄然退去。他知道這是殷紅妝在探查他的近況,便放松心神任由她施為,口中淡淡道:“只是略有感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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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將一只玉杯推到對面,酒液倒入時發(fā)出叮咚脆響,在杯中蕩起血色漣漪:“說說這趟行程?!?/p>
冥夜拿起玉杯,猩紅眼眸微微閃爍。他思緒流轉(zhuǎn),像是在斟酌如何開始講述。酒液入喉時帶著灼熱的暖意,順著喉嚨滑入腹中,竟讓他想起紫瞳含淚的紫色眼眸。
“這趟北境之行,不但得到了焚天爐,還獲的了一些隱秘的消息?!壁ひ孤曇綦m輕,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狠厲與恨意。
殷紅妝看著他眉間愈發(fā)清晰的血焰印記,忽然笑了起來,笑聲在血色花海中回蕩,驚起幾只藏在花叢中的血色飛蟲:“仔細說說吧,或者我能夠幫你分析一二。”
冥夜閉上了雙眸,深吸了一口氣,平復(fù)了一下紛亂的思緒,這才緩緩開口,將這趟北境之行,除了他自身血脈之外,其他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都向殷紅妝講訴了出來。
她放下酒杯,眼中閃過一絲追憶,“要是阿柔還在,該多好……”
冥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銀白長發(fā)在肩頭輕輕晃動:“我早已習(xí)慣了?!?/p>
從出生起就與輪椅、毒藥為伴,他的人生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。如今知曉了母妃死亡的真相,知曉了幽冥殿前代殿主的身份,這條布滿荊棘的道路,他更要一步步踏平。
殷紅妝看著他猩紅眼眸中燃燒的火焰,忽然收起玩笑的神色,指尖在石桌上輕輕一點,一道血色陣法驟然展開,將兩人籠罩其中。陣法內(nèi)的瘴氣被盡數(shù)排開,露出竹樓原本的清幽:“據(jù)你所講,你遇到的那分魂,應(yīng)該是屬于幽冥殿上代殿主——墨九幽?!?/p>
她提起酒壺,將兩人面前酒杯斟滿,“想不到,這個萬年前傳說中的老怪物,居然還活著。”
“墨九幽?”冥夜眼神閃過一絲寒芒,“姑姑能為我仔細說說這個人嗎?”冥夜輕輕放下酒杯,神情變得嚴肅而專注。
“墨九幽。”殷紅妝的聲音陡然轉(zhuǎn)冷,如同淬了冰的刀鋒,“那是萬千前南疆幽冥殿的傳奇人物?!币蠹t妝輕輕晃了晃手中酒杯,繼續(xù)說道:“傳說墨九幽最早時候,只是普通的寒冰血脈,天賦并不出眾。他是在萬年前突然崛起,其手段血腥、狠辣。傳聞他曾以一己之力,覆滅了南疆三十六部族,在他巔峰時期,就連南疆蠻神殿都對其萬分忌憚?!?/p>
殷紅妝將杯中酒液飲盡,“不過也有傳說,在萬年前,墨九幽因為修煉禁術(shù),引動了幽冥界的禁忌生物,早就已經(jīng)走火入魔而亡了。卻不曾想,他不但沒死,還稍稍潛入了東荒大陸,與你母親的死扯上了關(guān)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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