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著院中的古樹,仿佛透過樹葉的縫隙,看到了一萬多年前,那個(gè)身著白衣、巧笑嫣然的女子。
她的笑容,她的琴音,她飛升前不舍的淚滴,都隨著笛聲,一點(diǎn)點(diǎn)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
一曲終了,笛音的余韻還在空氣中縈繞,久久不散。
沈星瑤和童子已經(jīng)哭成了淚人,沈星瑤用錦帕擦著眼淚,卻越擦越多。
老者站起身,深深地看了冥夜一眼,那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怒意,反而多了幾分復(fù)雜的情緒。
有懷念,有哀傷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認(rèn)可。
他沒有說話,只是邁著沉重的步伐,緩緩走出了后院。童子見狀,也擦了擦眼淚,連忙跟上老者的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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冥夜看著依舊沉浸在悲傷中的沈星瑤,沒有打擾她,只是從靈木托盤上拿起茶壺,為自己倒了一杯靈茶。
溫?zé)岬牟铚牒?,才稍稍壓下了吹奏時(shí)翻涌的情緒。
過了好一會(huì)兒,沈星瑤才漸漸平復(fù)下來。
她抬起頭,看到冥夜正安靜地喝茶,臉頰微微泛紅,不好意思地說道:
“大哥哥,對不起,我失態(tài)了。你的笛聲太好聽了,我忍不住就……”
“沒關(guān)系,”冥夜笑了笑,“能讓你有共鳴,說明故事沒有白講?!?/p>
沈星瑤環(huán)顧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太祖爺爺和童子都不見了,疑惑地問:
“大哥哥,我太祖爺爺呢?他怎么走了?是不是還在生你的氣呀?”
“沒有,”冥夜搖了搖頭,“他聽完曲子,什么都沒說就走了?;蛟S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吧?!?/p>
沈星瑤低下頭,手指輕輕絞著錦帕,小聲說道:
“看來……太祖爺爺是想起太祖奶奶了?!?/p>
冥夜愣了一下:“太祖奶奶?”
“嗯,”沈星瑤點(diǎn)頭,眼底滿是溫柔。
“我聽爺爺奶奶說,太祖爺爺和太祖奶奶的感情可好了?!?/p>
“一萬多年前,太祖奶奶就修煉到了渡劫境巔峰,本來她想壓制修為,等太祖爺爺也突破后,一起破空飛升靈界?!?/p>
“可太祖爺爺?shù)男逓橐恢笨ㄔ诙山倬嘲藢?,遲遲不能突破?!?/p>
“而太祖奶奶的靈力已經(jīng)壓制不住了,再不飛升,就會(huì)被天地法則反噬?!?/p>
“沒辦法,太祖奶奶只能先一步破碎虛空,去了靈界?!?/p>
“從那以后,太祖爺爺就再也沒有開心過,每天要么在醫(yī)館里看診,要么就一個(gè)人坐在后院的古樹下發(fā)呆?!?/p>
沈星瑤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心疼,“直到我出生,爺爺奶奶說我長得和太祖奶奶非常相像?!?/p>
“太祖爺爺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,對我特別好,什么都依我?!?/p>
她抬起頭,望著冥夜,認(rèn)真地說:“太祖奶奶年輕的時(shí)候,也是音律一道的高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