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夜……!”冥月看到冥夜的一瞬間,大腦一片空白,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思維,完全呆立當(dāng)場。她的嘴唇顫抖著,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,模糊了視線。
“姐姐?!壁ひ馆p聲呼喚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。
這聲呼喚終于將冥月從怔忪中喚醒,她猛的撲進(jìn)他懷里,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,洶涌的淚水打濕了冥夜染血的衣襟,帶著滾燙的溫度。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,仿佛經(jīng)歷了極大的恐懼。
冥夜輕輕拍著她的后背,鼻尖傳來熟悉的檀香,那是青云書院特有的香氣,卻掩不住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。他能感覺到姐姐的身體有多消瘦,隔著衣料都能摸到突出的肩胛骨,心中一陣刺痛。
陸九淵在一旁劇烈地咳嗽起來,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,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:“殿下,老夫愧對于你……”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這才緩緩道:“今日隨書院前來之前,凌霄宗韓山岳曾找上我,他以冥月丫頭的生死做威脅,逼著我出手對付你。我若是不從,他便要……”
“今日與院長逃回書院后,才知道他們根本沒打算放過冥月丫頭,還想拿她當(dāng)誘餌,引你自投羅網(wǎng)。我只好冒險將她從書院的囚牢中放出來,動用了最后一枚傳送陣盤,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趕到這里…”
他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赤煉長老的冷哼打斷:“說得比唱得好聽,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伙的,故意演這出戲來麻痹我們!”她雖然只剩一只手臂,卻依舊氣勢逼人,眼中的警惕絲毫未減。
但當(dāng)看到冥夜將冥月護(hù)在身后的模樣,赤煉長老終究沒再說什么,只是朝旁邊的影使使了個眼色,示意他們加強(qiáng)警戒。在血影閣,冥夜的決定就是殷紅妝的命令。
冥夜輕撫著冥月消瘦的臉頰,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皮膚時,心中的酸澀幾乎要溢出來。除了幾年前在天冥王朝皇城,他偷偷看過姐姐一眼后,這十一年來,兩人從未相見。
如今再見,那些在軍營里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。他們曾在無法力敵的強(qiáng)敵手下一起跳崖求生,也曾分食最后一塊干糧,在寒夜里相互依偎取暖。
他還記得遭遇赤瞳的時候,冥月明明修為遠(yuǎn)不如對方,卻以弱小的身軀擋在他身前,不顧一切地向著赤瞳出手,只是害怕他受到傷害。如今再見,姐姐的眼中多了幾分恐懼與疲憊,卻仍強(qiáng)笑著說:“我沒事,阿夜,別擔(dān)心。”
冥夜心中,唯有心疼和自責(zé)。如果他能再強(qiáng)一點(diǎn),如果他能有能力保護(hù)姐姐,她就不會受這么多苦了。
“姐姐,這是姑姑殷紅妝,”冥夜將殷紅妝拉到身前,介紹道,又指向躲在蘇影身后的冥蟬,“這是妹妹冥蟬,還有蘇影,她一直很照顧小蟬?!彼灰唤榻B著,目光掠過陸九淵時頓了頓,終究沒說什么,今日之事錯綜復(fù)雜,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。
冥月卻大方地朝著殷紅妝行禮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叫了一聲“姑姑”,又對蘇影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表示感謝,然后蹲下身子,溫柔地握住冥蟬的手:“你是阿夜的妹妹,以后也就是我的妹妹啦?!彼穆曇糨p柔,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。
冥蟬平日里除了冥夜,也就只有蘇影能短時間帶得住她,連殷紅妝都不怎么親近??山袢盏谝淮闻c冥月相見,她卻一點(diǎn)不怕,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,任由冥月拉著她的手,還好奇地伸出手指,碰了碰冥月衣袖上的繡花。
看到這一幕,眾人緊繃的神經(jīng)都稍稍放松了些,廣場上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。
三更梆子聲敲過許久,九幽血淵仍浸在濃稠的夜色里,連月光都仿佛被染成了血色。重傷的弟子服下冥夜煉制的丹藥后已沉沉睡去,藥香混著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,形成一種詭異而安寧的氣息。
冥夜懷中抱著沉睡的冥蟬,與冥月并肩坐在閣樓的屋頂上,望著滿天繁星。姐姐靠在他的肩膀上,輕聲訴說著這些年在青云書院的遭遇,訴說著那些隱藏在書香門第背后的陰謀與算計(jì)。
“他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,阿夜,”冥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“院長一直在研究天冥王朝的秘史,他說你是……”
冥夜靜靜地聽著,沒有說話,丹田中的血珠隨著他的情緒起伏,不斷釋放出一絲絲冰冷的殺意,在經(jīng)脈中緩緩流轉(zhuǎn)。
夜風(fēng)吹過,帶著遠(yuǎn)處巖漿的灼熱氣息,也帶來了新的預(yù)兆,這場戰(zhàn)爭,或許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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