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,一股遠比施針時更強勁的暖流猛地炸開,順著經(jīng)脈涌向四肢百骸。
這一次的熱流不再是溫和的融雪,而是像初春的驚雷,瞬間沖開了所有殘留的淤堵。
雪女能清晰地感覺到,丹田處的冰系靈力正在快速復蘇,原本近乎干涸的靈力池,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起來。
連之前因毒素侵蝕而變得黯淡的冰靈體,都泛起了淡淡的瑩光。她忍不住閉上眼,指尖微微顫抖,不是因為恐懼,而是因為力量回歸的悸動。
這種感覺,比她巔峰時期還要舒暢,仿佛連靈魂都被溫養(yǎng)了一遍。
“西側還有兩個房間,你隨意挑選一間去休息吧?!?/p>
冥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浸,他已將銀針收回盒中,目光落在院中的靈竹上,像是在思考著什么。
雪女站起身,身上的淡紫色衣裙已被汗水浸濕少許,卻不再覺得冰冷。
她看著冥夜的背影,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只說了句“多謝”,便攥著衣角,腳步輕緩地走向西側耳房。
推開門時,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,冥夜依舊站在原地,玄色衣袍在夜風里輕輕晃動,沒有任何要跟過來的跡象。
耳房里鋪著柔軟的棉墊,空氣中還殘留著靈竹的清香。雪女坐在床沿,摸了摸依舊溫熱的小腹,那里的暖流還在緩緩滋養(yǎng)著經(jīng)脈。
她本該松口氣,畢竟冥夜沒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舉動,可心底的不安卻反而更甚。
他花高價拍下她,為她療傷,給她珍貴的丹藥,卻不求任何回報。
這份“好”太過反常,反而讓她更加好奇,甚至有些惶恐。
她攥著手中的玉瓶,指尖一遍遍摩挲著瓶身的紋路,冥夜的身影在腦海里揮之不去。
從拍賣場的那副猥瑣、急切,再到客棧淡然。以及剛剛的療傷,這個男人像是有無數(shù)張面孔,讓她看不清真實。
雪女離開后,冥夜關上了主屋的門,屋內(nèi)的靈紋燈依舊泛著柔和的光暈。
他走到桌邊,取出一個青瓷茶壺,從儲物戒中取出少許靈茶,沸水注入的瞬間,茶香便彌漫開來。
他沒有立刻喝茶,而是抬手屈指,從指尖逼出一滴精血。
猩紅的血液剛一離體,便燃起了淡淡的血焰,像跳動的火星。
冥夜指尖微動,意念包裹著精血,精血上的血色火焰漸漸熄滅,原本猩紅的血液竟化作了近乎透明的水珠,在掌心懸浮著。
緊接著,他雙手掐訣,口中默念著晦澀的咒語,那滴透明水珠突然分裂開來,化作數(shù)百只細如發(fā)絲的飛蟲,每一只都泛著肉眼難辨的微光。
冥夜嘴唇微動,一縷只有飛蟲能感知到的神識傳入它們體內(nèi),像是在下達指令。
做完這些,他抬手對著窗縫一揮,那些飛蟲便順著縫隙鉆出,融入夜幕之中,消失不見。
這是他以精血幻化的傳訊蟲,以前他只能將精血化作很小的血蝠。但是隨著他對血脈之力的運用加深,而今已經(jīng)能夠將精血化作肉眼難辨的蟲豸。
既能探查消息,又能傳遞信號。此刻派它們出去,是為了給葉箐媚傳遞消息,約見葉箐媚。